“啊——”我驚叫一聲,突然睜開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鬆了一口氣,我意識到,原來剛才是在做噩夢。
夢中的情景,和我黃昏的時候舉著望遠鏡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當時那一眼,嚇得我當場就尿了褲子……想到這裏,我趕緊摸了摸屁股,還好,噩夢沒讓我再次尿褲子!
……那男人又操起了雪亮的大刀,眼裏透露出凶惡的目光,他另一隻手裏抓住的,不是鵝,也不是鴨子,更不是雞,根本就不是任何動物,而是個——啊,是個女人!
“啊——”我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周圍一片安靜,隻能聽見阿呆酣睡的呼吸——
這臭豬,睡得這麼香,可見我被人殺了他也不會醒來的。
我沉浸在那個可怕的夢境中不能自拔,無意中一摸後背,發現冰冰涼、濕漉漉的,原來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三節 我和阿呆的第一晚
恐怖使我昏過去了
又過了一天,阿呆依然跟著我回家住,當然,又是被我脅迫的。我還對兔子和咪咪說:“我發現自己現在已經一刻也離不開阿呆了!”
“變態!”兔子和咪咪異口同聲地說。
唉,我也不指望她們會理解我、同情我,如果我告訴她們實情的話,她們隻會嘲笑我,所以,還是什麼都不說的為好。
一直到晚上十點,對麵那男人家裏好像都沒人。
到了十點以後,我寫完了作業,和阿呆一起拿著望遠鏡又走到窗口旁。這時候,我看到那幢別墅亮起了燈。
一樓沒拉窗簾的房間裏,似乎有兩個人在走動。
一個就是那個高個子男人,還有一個似乎是個年輕女人,個頭不高,體態輕盈,頭上紮著的馬尾辮走起來一甩一甩的。
男人和女人又一起走出來,在院子裏搬運著一些長長的箱子。
不知為什麼,那些箱子讓我忽然想到一個恐怖的東西——小棺材!
是的,因為那些箱子的大小,看上去似乎正好可以容納一個小孩。
他們把兩個長箱子一上一下地疊放在一起,然後似乎就發生了爭論,那個女人一轉身,就進了房子裏,男人則自己“嘿喲嘿喲”地搬運著那些箱子。
我看到男人把一個箱子疊放在了另一個箱子的上方,然後拍了拍手,欣賞了一下箱子的造型,之後也走進了房子裏。
隨後,隻見房子的燈滅了。
不過院子裏還亮著地燈,發出微弱的光。
又觀察了一番,沒啥可看的了,我便放下了望遠鏡。
“他們睡覺了。”阿呆說。
我依然睡地板,耳朵裏傳來阿呆酣睡時的呼吸聲,我卻很難入睡……就像我媽說的,其實我是個心事很重的人,我媽還說這是我長不高的原因。
不知為什麼,似乎有神靈在召喚著我,我不由自主地起身,穿上外套,又拿上望遠鏡走到窗前……
果然,那個男人和女人又出現了,是在院子裏。因為房子裏沒亮燈,院子裏的地燈又很暗,所以他倆看上去影影綽綽的。
特別是那個女人,穿著白色的睡袍,披頭散發的,可真像個女鬼啊!
我小聲喊著:“阿呆!阿呆快起來!”
可是,阿呆睡得和暈過去一樣,我真想跑過去把他一腳踢起來,可是,我卻一刻也不敢離開。
透過望遠鏡,我看到男人打開了上麵那個箱蓋,他推了女人一下,於是女人走近箱子,一腳跨了進去,然後男人迅速地關上了箱蓋。
我的心裏一緊——他在脅迫她進箱子?
接著會發生什麼?
接著發生的事情,讓我目瞪口呆了——那男人彎腰拾起一把巨大的東西(看上去像是電鋸),然後從箱子的中間開始切割……
電鋸很快就切割進了箱子中,想象中箱子裏的那個女人已經變成了兩截,我很想大聲地呼喊,可是聲音在喉嚨口怎麼也發不出來……
接著我兩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我和阿呆半夜看到女鬼
我是被凍醒過來的。
當我睜開兩眼的時候,阿呆仍然在昏睡。
我正奇怪自己怎麼會睡在窗前的地板上,身上也沒蓋被子,而且腦袋還隱約地發痛……猛然間,我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心裏打了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從冰涼的地上爬起來,顧不上自己被凍得冰涼的身體,衝到床前,使出吃奶的力氣,又是推又是掐的,這才把阿呆弄醒。
“惜城,你在幹什麼喔?”阿呆費力地睜開眼睛,嘟囔著說。
“阿呆,快起來,殺人啦!”我衝著阿呆聲嘶力竭地喊道。
哎,我喊得這麼大聲,樓下的二老大人卻沒有絲毫動靜,可見他們壓根兒就沒聽到寶貝兒子的叫喊。
這一瞬間我也終於理解了——
為什麼我們所看到的凶殺故事大都發生在別墅裏,因為別墅太大了,任何響動都驚醒不了別人。
阿呆用力揉著眼睛,還嘟囔著說:“惜城,你說什麼啊?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