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終於散去,留下的,就隻有司徒家一家人,還有,秋池。
他的腳沒有動,他看見司徒奇風緊緊的拉住秋如風,再也沒有放開過。
心裏突然奇怪的憋悶起來。
明明之前是他不堪秋如風的騷擾,才出了這個難題,隻要她能爬上司徒家兩位公子的床,證明她的魅力,他就給她機會待在他身邊,要不然,就永遠的不要在他麵前出現。
業界之中,司徒迎風的潔身自好和司徒奇風的拒人於千裏之外是出了名的,他以為秋如風沒有這種膽量和手段接近這兩人,或者,就算接近了也不可能完成任務,於是能知難而退。
卻沒想,她居然真的想辦法接近了這兩人。
那一晚,看見她的狼狽,他以為沒有成功,哧笑一陣之後就再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誰能來告訴他,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還有,看見這一幕之後,他心裏沉沉的是什麼原因?
他走上前,無視司徒奇風陰冷的目光,徑直盯著如風,“你跟我回去。”
奇風朝前跨了一步,便將如風護在身後,語氣裏,帶著肅殺之意,“慢走,不送。”
“秋如風!”他叫了一聲。
這個名字叫出來了之後,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從剛剛開始便一直若有所思的司徒迎風,眸光一閃,看著如風驚疑不定。他並沒有忘記不久前的那一夜,也清楚的知道奇風對這個女人的觀感和厭惡,是什麼東西在一瞬間,改變了奇風?
就他所知,除了風兒,奇風從沒有對別的女人這樣和顏悅色過,更逞論那樣的擁抱和守護。
而寧遠和隨風,更是震驚的上下看著如風。
司徒今皺了皺眉頭,突然道,“寧遠,隨風,你們先回去吧。”
兩人沒有動,隨風嚅囁著,“爸爸。”
司徒今笑笑,“這是他們三人之間的事,你們倆先回去休息。管家!”
兩人雖然有很多疑惑,可是此情此景,他們留下來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走出去幾步,寧遠轉過身來,看著如風,輕聲道,“我的衣服,謝謝你!”
如風飛快的抬起眼來,迎上著他的視線,心神輕微的一動,卻不露痕跡的笑笑,“不客氣!”
寧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走了出去。
如風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慢慢的垂下眼去,任睫毛投下的陰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緒。
“秋如風!”秋池又叫了一聲。
在奇風渾身肌肉慢慢繃緊的時候,如風的手,悄悄的握住他的,奇風一愣,隨即放鬆了全身力道,身上的氣息瞬間平和下來。
如風看向秋池,忍不住的很想歎氣,“秋池,這是我自己的事。”所以老大,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裏多管閑事,你沒看見我二哥已經很努力在壓抑自己的脾氣了麼?
雖然秋池有可能是有點防身功夫,但是如果連她都打不過的話,更不可能是二哥的對手了。
秋池看了她一會兒,才道,“我以後不趕你走了。”
如風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秋池深吸了一口氣,“我當時隻不過是為難你,並不是故意要你那樣做的,我沒想到…….。”他說得有些艱難,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說到底,他隻是討厭秋如風,並不是真的想要那樣折辱她,誰想到她居然當了真,果然跑到司徒家來了呢!
如果這個女孩子果然因此而陷了進去,他難辭其咎。
如風眨眨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了,或許秋媽媽說得對,這個秋池,真的不算很壞。
“秋池,我隻是有些事要和他們說,說完了我就走。”
秋池眼裏露出一些喜意,“那我在外麵等你?”
“好!”如風點頭。
秋池輕舒了一口氣,年輕俊秀的臉上綻開一個笑容來,竟然有兩個隱約的酒窩。
如風也跟著彎了嘴角,這似乎是兩人之間有始以來的第一次友好對話。
秋池大踏步走了出去,司徒今看了半天,問,“這就是打了你一耳光的那個臭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