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樹溝。是海川的故鄉,是海川的搖籃,是海川出生的地方。雖然闊別很久了,那裏卻是海川魂牽夢繞的地方。多少次在夢裏回到那大山深處,回到那生養了海川的黃土高崗。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海川突然聽到故鄉,乳名,鄉音。海川倍感好親切,好興奮,好激動,好緊張。
海川急急的說:“我是,我是榆樹溝的川子。請問你是哪位啊?怎麼會知道榆樹溝啊?”
海川聽到電話裏的呼吸聲,那激動的心情和海川一樣的激動緊促。
海川聽到女人顫抖著說:“你真是川子,忘了我了嗎?我是阿美啊!”
“阿美,”海川幾乎大叫起來。“天那,你是阿美!”
海川急急的追問:“阿美,你在那呢?在那裏打的電話?快告訴我我去看你!”
阿美就是三嬸子家的小阿美,是海川沒有說出口的初戀女孩。一晃多少年過去了,阿美的突然出現。海川更覺得突然,海川驚喜的不能自已。
阿美說:“川子,你現在沒事吧。”
海川說:“沒事、沒事,阿美你在那呢?”
阿美說:“我就在賓館樓下大廳門外等你,川子你下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別的地方吧,好嗎?”
海川興奮的說:“好,阿美,你等我啊!我立即就下去找你。”
海川急匆匆的下樓來帶大門外,看到大廳門外停著那輛豪華轎車,旁邊站著那個華麗的貴婦人。貴婦看見海川下來衝海川招手大聲喊:“川子,我在這裏。”
海川看清楚了,是阿美。海川快步走到阿美跟前,攥住阿美的手。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著突然的邂逅誰不知道該說什麼,很多話都堵在咽喉裏不是道從你裏說起。時間凝固了,獵獵寒風難敵心中的烈焰。那眼神,還是榆樹溝的神情。那感覺,多少年了,無以言表。海川的腦海裏,波濤洶湧。就像幻燈片段閃爍,飛速轉換。直到司機輕點了兩聲汽車喇叭。兩個人才回過神來。
阿美說:“川子,上車吧,我帶你去我的臨時住所。”
海川上了阿美汽車離開鬧市區,汽車向郊外開去。沿途風景秀麗,大約二十多分鍾的車程吧。來到一處郊外的小山坳裏。
這裏是一片別墅區,房子都是單家獨院二層洋房,西式風格,依山傍水,鬆柏茂盛,幽靜不失高雅。空氣新鮮,路況極好,交通便利。太美了,世外桃源啊,修身養性的好去處。戶戶之間,互不鏈接,幽徑蜿蜒,坐落別致。房子周圍,各色圍牆柵欄。爬滿薔薇,要是夏天,會更加美麗。
車子左拐右拐,開到一個大門前。司機鳴一聲喇叭,大門慢慢開了。車子開了進去,裏麵院子很大,假山、噴泉冰淩,涼亭石桌石鼓。各種花木。阿美領海川來到屋子裏,真的讓海川吃驚非常啊。室內裝修擺設,超級豪華。牆上掛著的名人字畫,架上的古董文物,都是價值不菲啊。室外冰雪冷,室內佛春風。
阿美帶海川進屋後喊:“慧姨,我回來了。”
一個年長一些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已出現在他們身邊。畢恭畢敬的問阿美:“太太您回來了,有什麼吩咐?”
阿美說:“慧姨,做幾樣可口小菜,端到樓上去。”
阿美拉著海川來到樓上。樓上一樣的暖和,這時候的阿美,貴婦人的影子沒有了。阿美摘下帽子扔到沙發上,脫下大衣往地上一甩,馬靴,站著一隻,躺著一隻。也不穿拖鞋,光著腳丫子。
阿美大聲喊海川說:“川子,屋子裏這麼熱,你怎麼還不除衣服啊?還傻站著幹嗎?快過來坐啊!”
海川脫下外套放在沙發靠背上,很拘謹的看著阿美想,這還是榆樹溝的小阿美嗎?
樓上一樣的豪華,卻很素雅。陽台上擺著幾盆名貴花卉,一個紅木大酒櫃,上麵擺滿了名貴名酒。床頭案幾上,散亂的丟放著很多書。另海川感到奇怪的是,整間屋子裏幾乎沒有男人的用品,男人的氣味很少很少幾乎就是沒有。
海川看著這豪宅、名車,穿金戴銀的阿美。然而阿美給海川的感覺,確是怪怪的。阿美的老公呢?難道阿美的老公不在這裏住。金屋藏嬌,卻沒有男主人。
剛剛見麵,海川也不好意思問太多。感覺那裏不對勁,挺大一座豪宅,阿美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住呢?看著這一切,一絲絲憂慮的陰雲,籠罩在海川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