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遇難,巧遇到了崔鄉長的幫助。修好的小貨車,乘著夜色小心翼翼向小縣城奔去。
阿福問:“這個崔鄉長在我們鄉裏是主管什麼的?”
司機小叔說:“這個崔鄉長啊,來我們鄉兩年多了。是主管農業基本建設的,當過兵,是部隊幹部轉業。支過邊,在幾個鄉鎮幹過,都搞的很好。來我們鄉,是他自己向縣委要求來的。崔鄉長來了之後,修路架橋搞水利做了不少好事。我們腳下的路,就是他來了以後拓寬的。還有三裏溝大石橋,也是崔鄉長跑腿操心修的。強製並村也是他堅決反對,才改自願搬遷。老百姓離開土地遠了。又沒別的收入,拿什麼住什麼樓啊。總不能在樓道裏磊上一個小鍋灶燒柴草吧。當時鄉裏要各村幹部帶頭搬,你叔叔不是書記嗎,要積極帶頭啊。也是沒辦法,才動員幾戶條件好一點的一起搬了。我們村裏也沒遷出幾家,別的村就更少了。你也看到我們現在住的樓房了,承包商偷工減料。沒住幾天就成危房了,暖氣煤氣都順上了,可有幾家用的起啊。水電費還都欠著呢。老百姓肚子裏沒食物,拉屎也拉不出啊!”
阿福聽了司機小叔的這番話。心裏想,這還不是一個字鬧得嗎!窮。老百姓手裏沒有錢啊。
金大姐又給阿福打來電話催問:“阿福啊,你的貨到那裏了?”
阿福說:“金大姐,我們在路上呢。很快就到了,車子出了點問題,一會就趕到你那裏啊。”
金大姐說:“那好,有要貨的人在我這裏等著呢,你趕緊的啊。”
阿福的貨車趕到農貿市場,金大姐的屋前跳著兩個大電燈。金大姐和幾個人都等在那裏呢,一邊還停著一輛大貨車。他們看到阿福的車開進來停下。有人抬出大磅秤,還有一個老板模樣的人和金大姐在說話。阿福的貨卸下來,那個人拿著一個強光手電筒。一一開包查看阿福他們卸下來的貨物。
阿福把金大姐拉到一邊,小聲對金大姐說:“金大姐,車子在半路爆胎了,一半貨甩下來擠壓了。金大姐你看看,貴賤幫著發出去不能砸在手裏啊。”
金大姐說:“阿福啊,誰也不願遇上天災人禍。遇上了倒黴事誰也沒辦法。大姐幫你說說吧。”
金大姐給阿福介紹說:“阿福啊,這位是馬老板。馬老板,這位是周老板。你們都是我的老客戶,互相讓著點啊!”
馬老板上前和阿福握握說:“好說,好說。周老板,你的貨還湊合,質量還說的過去。怎麼有一半都擠壓了。這要放兩天,就壞掉爛掉了。”
馬老板是個很精明的生意人。吆喝著他的人,把一半好貨搬到磅秤那邊過秤。阿福一看這樣不行,就拉拉金大姐的衣服袖子。阿福也不知道怎麼和人家談價錢,隻能靠金大姐周旋了。
金大姐心裏有數,上前對馬老板說:“馬老板,你挑剩下的貨,你給個價吧。貨我也看了,放個三幾天也不會爛掉。周老板這次是在路上出了一點小意外,你們是第一次交易。以後周老板可是這裏最大的供貨商了。怎麼樣啊,互相幫一把,合作還長不是嗎。我們都是老關係了,這個忙,你就算幫大姐我了,考慮一下啊。”
馬老板思量半天說:“金大姐,麵子我給你。我們都是做買賣,利益當先不為錯。我隻能給個兩成價。行,我拉走。不行,算我沒說,金大姐你看咋樣。”
金大姐說:“馬老板,能不能再添一點啊。你出的價也太低了吧,總的給人一個想頭念著你啊。”
馬老板很為難的說:“金大姐,我們都是行裏的老人了。這樣的貨,我要立即出手。不賠不掙就很不錯了,要是耽擱兩天,賠錢也沒有人要啊。”
馬老板說的也不離譜,金大姐也不好再說什麼。金大姐說:“那行,馬老板的人情大姐領了。就按馬老板說的價,全部拉走吧。”
貨物能全部脫手,阿福已經很滿意了。行裏的規矩他也不懂,全靠金大姐擺譜了。馬老板裝貨點錢,說夜裏車輛少忙著趕路。客套幾句,上車走了。
阿福讓阿滿他們先上車休息休息。阿福去和金大姐算賬。金大姐是按交易總額,按百分比提成。有幾得幾。
算完帳,金大姐說:“阿福兄弟,這回你要賠本了。遇上這樣的事,也是沒辦法的事。別灰心啊。別一下子爬不起來了。慢慢賺回來吧。”
阿福說:“金大姐,這次多虧了你啊。我沒事的,我家裏還有很多貨。我會繼續幹,把損失找補找補,趴下不幹就真的賠了。”
金大姐一五一十把阿福的貨款算給阿福,又從自己的錢裏抽出一張五十元的票子遞給阿福。
金大姐說:“很好,大姐看你就是能成事的人。你受了損失大姐也很心疼,這五十元是大姐讓給你的。帶著你的小弟們吃頓飯吧,以後加小心多注意點。這買賣剛開始呢,損失一定能找補回來的。你的貨我也都看了,挑選的還不行。幾個小個頭一參合,價格就要不上去啊!”
阿福說:“謝謝金大姐幫忙,金大姐的情我記住了。錢我說什麼也不能要,金大姐為了我在這裏熬了一晚。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們就連夜趕回去了。家裏還有好幾幫人收貨呢,貨我會源源不斷給拉過來。收貨我也會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