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廢柴一個,居然又一次晉級失敗!”
“真是沒用!連女人都打不過!”
“我見過沒用的,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沒用的人!”
“哎,和他父親一樣,是個沒用的人!”
“他這次注定了要在田地裏過一輩子了,注定要當族裏最下層的人了,哎!”
一個黑衫少年,低著頭,孤獨地站在練武場點將台的正下方,緊緊咬著嘴唇,盯著自己的腳麵,忍受著族人對他的評論和謾罵,他倔強的眼中似乎要噴出一絲火焰來。他緊握著拳頭,一聲不吭。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滴落在他腳下的地麵上,瞬間鑽進泥土,隻剩下一圈圈醬黑色的痕跡。這是比賽時所受的傷。
胸部也隱隱作痛,身上的骨頭似乎有些碎裂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是他最屈辱的時刻,他將同所有的同齡人進行搏擊,而最後他都以慘敗而告終。他並不怕失敗,但怕的就是族人對他和父親的辱罵。
他長出一口氣,咬了咬牙,如磐石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雙手的拇指根部已經有鮮血滲出,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在的的拇指根部的肉裏,但他卻渾然不覺!
“我宣布,張風——即日起為奴農級子弟,再也沒有資格修習本族武功,希望你好好耕種長老會分給你的十畝田地。如果到了秋季,你上交的糧食達不到規定的數額,將受到嚴厲的懲罰!”張家大長老張承德滿臉的鄙夷不屑,他皺了皺眉,從微微眯起的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落在練武場點將台下方黑衫少年身上,重重的哼了一聲,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接著緩緩說道,“你怎麼和你父親一樣這麼沒用啊?簡直就是一個廢人!今後你好自為之吧!”
張承德大長老說完,冷峻的目光從黑衫少年的身上收了回來,投向台下其他的少年身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輕輕點了點頭道:“除了張風等後五名之外,其他弟子都成功晉級。經過長老會的商議,前十名的弟子每人將得到一本本族秘籍!成功晉級的所有弟子,每家將獎勵五鬥大米!”
張承德話音剛落,場上暴起一陣喝彩聲和叫好聲!那些成功晉級的弟子以及他們的家人都十分高興,而沒有晉級的弟子和家人都垂頭喪氣,不住地搖頭,有些弟子已經嗚嗚的哭了起來。
大長老伸手在空中按了按,大家立刻都靜了下來,張承德轉頭看了看台上坐著的其他幾位長老,輕輕點了點頭道:“我們張家是一個大戶族,曾經出過許多傑出的人才,希望你們努力練習,爭取達到族長張明遠的境界。明年的六月十五又是比試之期,希望大家到時候都成功晉級!不要像張風這樣,連續六年都是倒數第一!最可悲的是,他竟然連本族女弟子都打不過,真是丟盡咱們張家人的臉麵!大家記住了沒有!”
“都記住了!”練武場上暴起震天的應答聲!
“那就散會!”隨著大長老的這一聲權威性的宣布,練武場上頓時混亂一團。有說說笑笑的,有哭哭啼啼的,有喊人的,有應答的,各個少年都向自己的父母跑去,父母也向自己的孩子尋來。那些成功晉級的孩子的父母都十分高興地拉著自己的孩子向家走去。
一時間,偌大的練武場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十幾個人了。
黑衫少年仿佛木雕泥塑一般,依然站在點將台下,一動不動,他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了。
午後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便在他的腳下形成了一個孤單的黑影,愈發顯得他更加孤獨。夏季的酷熱以及如火的驕陽使他清秀的臉上布滿了汗珠,汗珠從他的臉頰上滾落下來,鑽進他的脖領之內,顯得有些癢,汗水在他身上慢慢滑落,如同一條條毛蟲從身上爬過,非常難受。但少年全然不顧,依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哈哈哈,這個廢柴傻了嗎?武功不行,怎麼腦子也進水了?這麼大的太陽,也不嫌熱?”
“哈哈哈,是啊,看他那副德行!這麼熱的天還穿一件黑襯衫,不熱死他才怪呢!”
“就是就是!身體素質不行,怎麼腦子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