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要死了麼?”
周圍一片黑暗,也完全感應不到軀體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團純粹的意識漂浮於無盡的虛空。
“……記得曾經聽一個名字已經忘記的家夥唱過‘人生五十年,與天人相比,猶如夢境一場’之類的東西,那時總嘲笑演唱者的不幸的結局並誇口於自己未來的光明。可誰知……千帆過盡,縱然曾經繁花似錦,卻也終究逃不過時間的侵蝕麼……”
突然之間,如同走馬燈一樣,一幕又一幕被從那繁雜的記憶之海中抽出,可總未曾等被細細品味,又突兀地落入深處,似乎再也無法尋到。
“……不過,我終究還是一個幸運的人啊,雖注定不可能天長地久,但畢竟曾經擁有過那些美好。不論是人,還是別的什麼智慧生命,果然還是需要學會知足和感恩這兩件事……”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那匆匆而過的走馬燈已經被定格在一個固定的位置,那是令人熟悉又唏噓的場景。而哪怕是這樣照理說應該是無比熟悉的場景,卻依然無法讓場景的主人在上麵做出哪怕是一刹那的停頓。
“……或許還會有不少的遺憾,但這一生應該可以算得上是無怨無悔了。”
眼前一片黑暗,身體完全沒有任何的感知,卻偏偏可以知曉一件事,一件和自己的身體有關的事情——現在的自己應該是笑著的。
這就足夠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