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從知曉房裏出來時,園中江陵、清溪、月兒和雲夢都還在。
此時知曉已離去,江陵方才麵上的偽裝也都卸了下來,換了一副較為沉重的麵孔。
宋青走到他身邊,感激道:“方才多謝江總管了。”
江陵眉頭微皺,說道:“不必謝我,之所以替你隱瞞不是為你。”
隨即他看了眼月兒與雲夢,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卻還是說了句,“日後,你不可虧待了你女兒。”
宋青暗道,她的親閨女她當然不會虧待,江爺您多慮了。
然而麵上卻唯唯道:“江總管放心,宋青知道分寸。”
江陵深深地看了眼宋青,又警告地瞥了眼月兒,他不希望日後因為這個女子讓知曉受委屈。
月兒被他看得心下一顫,隨即低頭不語,方才因為宋小姐的哭鬧,就直接將她的地位確定成婢女,不過婢女就婢女吧,左右她脫離了青樓的苦海,隻要留在了宋青身邊,日後有的是機會。
方才她已經見識了宋小姐在宋青眼中的地位,她不禁暗自苦惱,自己真能在宋小姐的眼皮子底下奪宋青的寵嗎。
江陵的警告她明白,宋小姐不僅有宋青相護,還有王府總管相護,看來,這個宋小姐雖然小小年紀的,但不好對付啊。
江陵知道她與知曉的親母女關係,此時能這樣護著知曉,宋青心中感激,加上在醉心樓她和趙恒鬥藝時,江陵對她的擔憂般的提醒,此時宋青對江陵的好感有升了一大截。
接著,又聽見江陵疑問道:“今日在醉心樓,你道雲夢是你為於阜去爭的,可你叫我去接她倆時,又道要與雲夢春宵一度,你這是怎麼回事?”
宋青輕笑著,原本在醉心樓看見趙恒時,她確實有意為於阜爭取雲夢,齊王的計劃總是需要有人應和的,於阜既然有那個心思,她自然可以不計較於阜對她的無禮,因為幫於阜,就等同於幫齊王。
然而後來看見雲夢對她試探的那首曲子的反應後,她便改變了注意,雲夢身上帶著她想要的秘密,這美人,她自己去爭的,還是由她自己享用比較好。
宋青麵上一副坦然的樣子,說道:“我在王爺房中留了一些時間,其間於爺也在,王爺身受劍傷,於爺擔憂若是他自己沉迷女人,恐讓王爺知曉後惹王爺傷上加傷,所以便讓我代替這一夜春宵了。”
宋青料想,經過今晚她對於爺的戲弄,於阜應當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與她作對吧。
他若是再要作對她也不怕,他若再要鬧騰,她再收拾一頓也無妨。
“真是這樣?”江陵半信半疑地看著宋青道:“醉心樓之事既然吳總管說我不該怪你,那我便也不多說什麼,隻是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於阜不是好惹之人,切莫為這一晌歡愉,失了更多。”
又在提醒她了,宋青連忙說道:“宋青明白。”
江陵“嗯”了一聲,拋下一句“願你是真明白。”後,便拂袖而走。
接著,院中就隻剩下宋青、清溪、月兒和雲夢了。
月兒仍舊低著頭,雲夢微微垂首,絕美的麵上平靜得仿佛沒有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