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午後，一點鍾。
靠近郊區的這家咖啡廳生意算不上好，除了一些想要把自己提早變成大人的小情侶們甜蜜地膩在一起，單獨坐著的許如歌說是一個異端也不為過。
明明在溫暖的室內，也不見把大風衣脫下來不算，一副橫跨了大半張臉的墨鏡更是讓他多了幾分神秘。不過好在他坐著的地方稱得上是角落，也不會有太多的打擾。
張楚楚到的時候裝扮差不多，也難怪那個服務生聽了她找人的說法之後，很自然地就把她往許如歌的方向帶去。
許如歌原本在胡思亂想著以往的時光，所以也不清楚此時和往日裏那個身影有瞬間重合的模樣，看在對方的眼底到底產生了多大的影響。
張楚楚沒有第一時間打斷，側身優雅地坐下之後這才轉頭看向服務生，“一杯卡布奇諾。”
“再添一份招牌草莓慕斯。”
許如歌自然地接上話，眼看著服務生微笑著離開，這才慢慢地把目光落向緊緊地盯著他看的張楚楚，既不躲閃但是也稱不上想要交代什麼的模樣。
“我沒有想到他還有你這麼一個朋友，似乎熟悉他比我還要多一點。”
許如歌並沒有回答對方的這個試探性的猜測，右手握著白色的湯匙輕輕拌了拌杯子裏的咖啡色液體，“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張楚楚的急切一下子被截住之後，多少算是恢複了平日裏的淡然氣質。兩個人像是好久沒有見麵的舊朋友一樣，隨意地聊了聊圈內的事情。
隻是許如歌也算是了解這個女人的固執了，不說清楚的話想要對方就對自己交心也真是有著太大的難度。於是，還是讓他來當壞人好了。
“你難道真的還不打算找一個可以陪你繼續走下去的人嗎，畢竟有些東西錯過了再找回來可就不太容易了。”
張楚楚皺眉，顯然不太像提及這個問題。
不過還沒等她說出口，許如歌再一次把自己心底的話拋了出來，“楚楚，那個人其實也希望你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先不說他已經成為了一個過去，就憑著他那彎的不能再彎的性取向，你們也隻能是朋友而已。”
約莫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地叫她不要自作多情，張楚楚的臉有些發熱但是更直白的卻是猛地變得通紅的眼眸。
“你是誰啊，我們的事情你管不了。”
許如歌的神情不變，既然他已經決定要拔出她心底那根刺，那麼即使現在一定會鮮血淋漓也不能停止，“不管你怎麼逃避，他都不會知道，相反因為你的固執即使他已經死去也不會安穩。”
“別說了！”
張楚楚的眼淚嘩地一下子流下來，她也不是沒臉沒皮的人。相反她的自尊心強到不正常的程度，又怎麼能夠忍受一個即使隻是和許如歌有幾分相似的人的拒絕。
“你不是他，所以你沒有資格……”
女人淚流滿麵的樣子，並沒有節目裏濃妝淡抹所展示的那麼光鮮，可卻意外地動人。
“這麼大了還哭成這樣，可是一點都不太好看唉。”許如歌起身，掏出紙巾直接伸手想要擦這個老朋友的眼淚。
又是熟悉的話語都動作，讓張楚楚顯然一愣，不知怎麼地卻是沒有拒絕這個本該是陌生人的親昵。
“你到底是誰？”
許如歌攤手，“或許把我想成你想要看見的那個人，會比較好接受一些。”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似乎都在等著對方的後續發展。卻殊不知有時候一對長相出眾的男女長時間對視的情況下，總是讓旁人下意識地想象出些許旖旎的可能性。
所以當一個男人忽然衝上來，猛地想給許如歌一拳，卻被他險險地躲開瞬間。其實許如歌還是有些疑惑的，自己什麼時候還惹到了這麼一個……小鬼。
張楚楚的臉色當即有些難看，別說眼前的這個男人說出的話是不是真的，她都不允許有別的人傷害和許如歌有關的一切。更何況眼前的這個“臭小子”，她早就告訴過對方兩個人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性的！
“辰君爍，你憑什麼打我的朋友！”
許如歌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眼神微眯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屁孩。十七八歲的模樣，很有活力也的確和他記憶裏的某個人有些相似。
不過此時他最好奇的，卻是居然還有別的人能夠引起張楚楚這麼大的心情波瀾。而且雖說年紀小了一點，似乎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