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兄回來了!霍師兄回來了!”
雁鳴山門弟子的喊聲,一直傳到了天一殿。
馬戎逍喬裝成隊伍中最不起眼的那個人,又穿上了雁鳴山的道服,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穿了。
從逍遙峰前古樸的石質山門,一直到那雲海之中的天一殿,一路風光是那般的熟悉。五年前,馬戎逍從這裏狼狽逃出,五年後,又從這裏回到雁鳴山。
說起來有些諷刺,曾經馬戎逍回到雁鳴山那是何等風光,幾乎是舉山迎接,現在隻能混在隊伍中,做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馬戎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逍遙峰頂的青石,所有的情緒現在都隻能壓在心底。
車隊沿著雁鳴山山道吱呀向前,所有的孩童們都從車窗探出頭,被這雄奇壯闊的山景所震驚,當然還有那雲層之上的天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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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批的新弟子入門之時,都要在天一殿前的玉石廣場上做一個小小的儀式。儀式包括對新人的仙緣,靈根,執念做出檢測,選出最適合修仙之人,便成了雁鳴山的弟子。這個儀式,必須由雁鳴山執掌到場主持,張雲闊自然會到位。
而這個儀式,到了這張雲闊執掌的這五年,完全是變了味道。原本要求嚴格的仙緣靈根執念,現在變作了誰對雁鳴山捐贈的多,誰便有資格成為雁鳴山的弟子。
張雲闊屋中,張雲闊端坐於榻上,極力壓製著體內翻騰的氣海,臉色陰晴不定,滿頭布汗。幾日前,山崖之上張雲闊中了古清明一掌,境界氣海不知怎的突然便不受控製,不管怎樣壓製,反而是越來差。幾日中,雖是喝了那陳江南的藥,短時間內有所好轉,但在好轉之後卻變本加厲。張雲闊不僅控製不了自身靈氣,連身體也是受損嚴重。
劉宮淩匆匆進入房中,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師父,新弟子們已經進山了,這儀式……”
張雲闊擺了擺手,打斷了劉宮淩,聲音也是極吃力:“為師這身體,恐怕……”
劉宮淩忙將手中藥碗奉上:“師父,這是陳大夫的新藥。服了此藥,可以壓製住氣海一段時間,足可以應對這即將開始的儀式。”
張雲闊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便不再說話,屏息凝神起來。劉宮淩拿過空碗,仔細那塌上的張雲闊,臉色漸漸平和,額頭上的汗珠也漸漸退去。
張雲闊果真感到這氣海漸漸平穩,睜開眼也是神清氣爽了很多。
劉宮淩見狀,忙是耳邊風道:“這執掌出席入山儀式可是曆來的規矩,師尊您若破壞,可是不妥。還有這連日來一隻閉門見客,弟子們在私下議論紛紛,此次露麵,也有穩定軍心之用。”
張雲闊看了看劉宮淩,自思也不無道理。
“好吧,為師也是好了許多,這就便去。”
“一切皆以準備得當。”劉宮淩頷首道。
張雲闊頻頻點頭,這劉宮淩就是這樣未雨綢繆,所有的一切都能讓自己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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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殿,雲端之上,仙府一般大氣,大殿之上可容千人。大殿之前一玉石廣場,生在雲霧之間,可觀兩側山景秀麗,四道玉柱直入九天,不知通向何方,每每星光之夜,更是流光溢彩,若霓裳,似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