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被他大力的關上,李紀元伸手捂住自己心髒,想自己是從什麼對陳朝陽這麼上心的?還有,他為什麼會因為陳朝陽的一個眼神感覺到難受?
許久之後,房門終於被人關上,坐在書房的陳朝陽不耐煩的將臉上蓋著的書丟到一邊跑去浴室刷牙。
唇舌間那種濃烈的煙草味終於一點點的散去,陳朝陽放下手中的牙刷和漱口杯,冷冷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一片陰霾和狠勁,片刻的時間以後,他又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想這操蛋的人生。
不管是前世或者現在,陳朝陽始終都學不會同李紀元這樣的人妥協,若是將來有一天李紀元利用他的權勢或者財富向自己施壓,陳朝陽丟開手中的毛巾,想自己大不了離開這座城市重新開始。
隻是張之燦呢?
自從上次的那幾通電話以後,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他一次都沒有聯係過自己。
偶爾深夜陳朝陽看著手機裏張之燦的名字,幾乎就要把電話打過去。
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用?
心裏糾結著不甘與憤怒,陳朝陽和衣躺在床上,漸漸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一起,想張之燦,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你?你呢?你有沒有想過我哪怕一次?
有份能讓自己無時無刻處於一種忙碌狀態的工作其實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現實中太多的問題壓在自己的身上,比如買房升職,比如能讓自己的爸媽過更好一點的生活,雖然他們也不可能需要自己為他們做點什麼,但有個能同別人炫耀的優秀兒子也是件很美好的事。
這麼想了以後,陳朝陽索性寄情於工作。
這一天又在下雨,知道陳朝陽還在加班,李紀元專程等在樓下給他打去了幾通電話。
電話依舊不接,李紀元無奈,隻得給陳朝陽發去一個短信。
是從自己強吻過他那天開始,陳朝陽就沒有再接過他的一個電話,雖然人前他還是會做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與自己寒暄客套,但李紀元感覺的出,陳朝陽又一次將他歸檔與自己最不待見的人之一。
已經九點,看著外麵的雨勢小了一點,李紀元索性打開車門站在那裏等陳朝陽。
年輕的司機想走過來替他撐傘,卻被李紀元拒絕,說:“你先打車回家,都還沒吃飯吧?”
已經等在這裏快三個小時的時間,年輕的司機想說你也沒吃飯啊,但他太過畏懼李紀元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冷冽氣勢,最終他改口說:“老板,傘……”
“你拿去用。”
說完這句,李紀元倚在車門旁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司機走到拐角處打車的時候,雨勢又變得有些大,他偷偷回頭看了李紀元一眼。
全身已經半濕,見自己的煙被雨水熄滅,也隻是麵無表情的將它丟到一旁。
雨中夾雜著涼風,可惜陳朝陽沒有穿外套,看著外麵灰蒙蒙的那片雨簾,陳朝陽抱著肩將手中的雨傘撐開。
漸漸的就能看清楚寫字樓門前停著的那部車,陳朝陽看見全身已經淋濕的李紀元,在心裏發出一聲冷笑後,他熟視無睹的離開。
“朝陽……”
聽見他叫自己,而後就是一陣沉重的倒地聲,陳朝陽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頭,見李紀元趴在地上,一時也不由得愣在原地。
“你怎麼了?”
猶豫了幾分鍾,陳朝陽終於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路燈的光線因為雨勢變得有些朦朧,但陳朝陽還是看清楚了李紀元蒼白的臉色,知道他不是裝的,也不免有些著急。
“喂!李紀元!你醒醒!”
陳朝陽抱著李紀元的肩膀連拍了幾下他的臉,李紀元才總算恢複了一點自己的意識。
李紀元的神情有些恍惚,看見陳朝陽,他首先露出一個笑容,而後有些懊惱的說中午忘記吃飯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想著他連晚飯都沒有吃,陳朝陽皺著眉,說:“你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