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壽的前一夜,棲霞院派了小丫鬟過來找夏歡。
“那你就去一趟吧。”就是不同意也沒辦法,餘氏直接說讓夏歡過去,換了繁縷她們,姚嵐還擔心因此害了她們。
夏歡屈膝行禮:“太太或許有事情吩咐奴婢,奴婢去看一看。”
“無妨。”姚嵐不在意地說道:“若是晚了,你就在那裏找你的小姐妹一起住一晚,我這也不是沒有人伺候的。”
夏歡低聲應是。
“姑娘,她會不會說什麼?”不怪結縷這樣想,明明一個時辰前是才從棲霞院回來,現在又巴巴讓小丫鬟來找夏歡。
“能說什麼?我們姑娘又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姚嵐笑笑:“還是章媽媽吃的鹽多。”
章媽媽笑著說道:“老奴可不愛吃鹽,鹽粒哪有糖塊好吃。我啊……這是糖吃多了,以後什麼糖衣炮彈都不怕了。”
這話可就有意思了。
蕉綠迷惑不解地說道:“昨天那個糖梨水,章媽媽不是說太甜了,不愛吃,才全給了我嘛。”
蕉綠嗜甜。
平日幾個丫鬟都讓著她,加上她年齡又是最小的。昨日廚房做了糖梨水,姚嵐隻喝了一口就不喝了,正好分給她們吃。
章媽媽老臉一紅。
哪想到被蕉綠這沒心沒肺地這麼直接給戳穿了。
……
寧安大長公主是皇上的姑母。
早年的時候被指婚給老定遠侯的弟弟方領,經過安武之亂後,寧安同輩的幾位大長公主老得老,死得死,剩下的要嘛就是當年站位出錯的人,如今又哪裏敢張揚。
到了現在,讓人記住的大長公主也隻是寧安一人。
方氏是寧安的女兒,出生的時候,先皇為了補償給了一個縣主的身份。
這一次乃是寧安大長公主五十歲大芒。
就連皇帝也下了旨,吩咐方家不能從簡。
有了這麼一道聖旨,寧安大長公主府門前車水馬龍,官員太太絡繹不絕地前來賀壽,也沒人敢參一個驕奢淫逸。
天未亮的時候,章媽媽就把姚嵐從被窩裏拖了出來。
胳膊肘一露出來,就起了雞皮疙瘩。
凍得!
姚嵐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章媽媽又心疼了,抓了披風就往她身上蓋去,卻也不讓姚嵐繼續躺回被窩。“好姑娘,快起來吧,今日還要去賀壽呢。”
聽到她的話,姚嵐一個激靈,雙眼豁然睜大。
等她起身了,結縷已經帶著芭紅端著熱水進來,以備梳洗。
“夏歡姐姐,去廚房催早飯了。今日吃了再去碧音堂請安。”結縷附耳低聲說道。
姚嵐這才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春末了都這般冷,還是江南好,也不知道外祖父可是收到信沒?”
算了算時間,也不過是十來天。
百斤說過快的話,天氣好,不影響馬匹,二十來天就能送到許老爺子手裏。但慢了的話,天氣差,路難走,就要一個多月或許更久一些。
結縷伺候梳洗。
芭紅拿了勻麵的桂花香膏出來,可惜地說道:“姑娘喜歡桂花味道的,可這一罐都快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