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媽媽在窗戶後麵看了差不多了,才點了點頭。
看到她進來,還坐著的五人忙站了起來,恭敬的垂頭以示聽訓的意思。姚嵐站起身的時候,目光往門外瞥去。
依然不見人影,隻得暗暗歎了一口氣。
而餘氏接到消息隆媽媽已經進了月華樓,而姚蕾卻一直沒有過去,不由得大急,放下手中的事情,趕去了影翎閣。
餘氏一到,院門立時緊閉。
一刻鍾後,春喜和秋樂出了院門,分頭離開。春喜往碧音堂走去,見了姚老夫人,就跪下說道:“老太太,姑娘早起的時候,丫鬟發現病了。太太讓秋樂去請大夫了。”
姚老夫人皺了皺眉。
李媽媽忙笑著說道:“怕是上一次的並還沒有好透。”
想到姚蕾之前落水,姚老夫人明知道姚蕾是裝病,卻也隻能當做不知道。等到春喜離開,姚老夫人頭疼地說道:“我這幾個孫女裏麵,隻這一個最讓我頭疼。不求她像大姐兒讓我放心,但至少也要像其他幾個讓人省心。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病。”
李媽媽應是。
對於她的到來,餘氏自然不敢把人關在門外。
看到麵色紅潤,頭發散亂在枕頭邊的姚蕾,李媽媽就是老眼昏花,也能看出她沒有生病。“老太太說了,既然四姑娘病了,這幾天就好好養著。隆媽媽那邊,已經讓人去說了,請個三天的假。”
“那怎麼行……”餘氏一聽就想反對。
隆媽媽本就是短期聘請到府裏的,一日就是一日,過了期限就要走人的。姚蕾這邊病著,可她相信月華樓那邊的教學絕對不會為她停留片刻。
倘若是姚偲,或許還有這樣的麵子。
亦或是讓姚老夫人舍了臉麵請隆媽媽另外開了小灶。
可姚蕾不同,況且……姚蕾是睡過頭了,晚了點,幹脆就不想去裝病的事情,瞞得過別人,還能瞞得過老太太?
別說是去求情了,隻怕這三日也是對她們母女倆的懲戒和敲打。
這啞巴虧就是再苦,也隻能含笑把黃連咽下。
隻是對於姚蕾來說,這些還不算完。
等到碧音堂的人親自送來了熬好的藥,就覺得自己還不如真病了。但這藥味,一聞就想暈了。
姚蕾開始想要摔了碗,卻被不痛不癢地又端出一碗。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藥被越熬越稠,味道越難聞後,姚蕾才不敢了,老老實實地喝了下去。
旁邊的陽春和白雪紅著眼睛,端著蜜餞和漱口的茶水。
餘氏舍不得罰自己的女兒,可對於下人哪裏還有半點不舍,雖說是因著姚蕾想要今日在隆媽媽麵前比過前麵姚偲和姚嵐,前一個晚上拉著兩個丫鬟“出謀劃策”,知道天空露了白,才困倦極了睡過去。
等陽春白雪驚醒的時候,已經是辰正了。
餘氏得知之後,覺得是兩個丫鬟的錯,大怒之下一人打了十板子。這還是怕被人看出問題,隻說沒有照顧好姚蕾的懲罰。
事實上,就算如此,十大板子也算是重了。
姚蕾一連灌了三大杯的茶水,才覺得嘴裏的苦意淡了一些,卻也覺得沒臉見人,隻讓人把院門又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