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許老(1 / 2)

要想找一個詞語來形容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有時候雖不易,可總歸是可以形容的。比如說,姚偲是一個清高的人,心中覺得勝人一等,麵上仿佛看透一切,掌握所有。姚瑩是一個可以忍耐的人,她可以溫柔,可以善解人意,可以懂事漂亮,而這一切隻是為了能找到一個機會爬上青天。

又比如說姚老夫人偏心,姚經新古板等等等都能找到一個或是兩個詞語來形容。

隻是換到了許老爺子身上,卻是很難用言語來表達,仿佛任何一個詞語都不能盡然表達心中所想。

真要找出一個詞語,或許是恣意。

許老爺子是一個活得很我的人,他可以穿著潔白的長袍,聖潔地仿佛是一個仙人,也可以邋遢地蹲在樹下指著搬家的螞蟻對姚嵐笑。

就算是敵對的人,見了他都是尊稱一聲許老亦或是許老爺子。

姚嵐一直一直很慶幸有這麼一位外祖父寵著她,得幸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遇到這麼一位老人。

而眼下這位風塵仆仆的老人出現在院子裏,呆住了章媽媽一行人。

百斤在一旁道:“奴才在大門口被老爺子叫住了,就帶了老爺子過來。”他心中幾乎要狂歡跳躍起來,明明應該沒有見過的,可許老爺子偏是一語就叫住了他,準確地喊出了名字。

那可是許老啊!

“嵐兒呢?”許老爺子問。

站在他身後的許三解釋:“老爺子和我進了城門,就聽說了姑娘的事情,這不就趕過來了。”

章媽媽已經回過神,上前一步去扶許老爺子:“老爺子,您來了就好。姑娘看到您肯定就沒事了。”

繁縷和結縷二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籠罩在這些人頭上的烏雲,仿佛在許老爺子出現的那一刻,陰消雲散,不複存在。

許三看著許老爺子進了屋,才對想要跟進去的百斤說道:“侯爺不在,你帶我去一趟碧音堂吧。”原本過府,就應該同主人家說一聲。

隻是在許老爺子的眼裏,誰也及不上他的孫女。

許三自然不會說什麼,他隻會在背後幫著許老爺子補齊應該有的禮儀,不讓人有機會質疑他。

與此同時,靖寧侯府的人,也知道許老爺子來京裏了,更是到了府上,人已經去了影翎閣。

姚老夫人一聽,就要帶著李媽媽趕去影翎閣。

而把許氏和姚嵐母子恨得咬牙的餘氏在聽到下人的稟報後,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讓孫媽媽領了姚蕾和姚明誠姐弟去拜見老人家。

“太太,您總算是想通了。”孫媽媽欣慰地一笑,她剛才就怕餘氏聽到後會那這事做文章。

餘氏嘴裏心裏皆是發苦,擺手:“我哪裏是想通,隻是那麼一位人,我是不敢去見。”隻覺得兩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自己是卑微到塵土中。這種心思,她誰也不曾告訴過。

姚府眾人隻見到了許三。

“老爺子長途跋涉,剛到京中聽說了嵐兒的事情,心中著急,禮數上有不敬之處,容晚些許府會上門賠罪。”許三如是說。

姚老夫人抿唇,半晌後說道:“哪裏哪裏,許老能來,侯府上下都是歡欣鼓舞,隻有高興的份。”頓了頓又道:“我已經讓人去把經新叫回來了,一會兒就讓他去給許老請安。”

許三神色淡淡地,不置可否。

院子裏姚嵐的下人一個也沒有出來。

姚老夫人到底心中難堪,下不了麵子,隨意說了幾句話,就帶人離去。其餘人見狀也不想自討沒趣,灰頭灰臉地走了。

……

姚經新一腳剛踏進院門,迎麵就是重重的一拳。

要不是積實在身後擋著,說不得摔在地上,隻是就算如此,臉上即刻間就泛起了淤青,右臉腫得老大。

“許三哥。”

許三冷臉:“這就是你的照顧?姚經新,我許三看不起你。身為人夫,你不配妹妹的感情。身為人父,又差點害了嵐兒。你來這裏做什麼?你還有臉來這裏?怎麼不去碧音堂做你的床前孝子?”

“許三爺,我們侯爺也是關心姑娘的。”積實想要為侯爺辯解,隻是才說了一句,就被姚經新攔下,他上前一步:“許三哥,老爺子來了,我想給老爺子請安。”

“不見,你走吧。”

姚經新站著不動,許三同樣不願讓步。

二人麵對麵,僵持著。積實和百斤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積實連連使眼色,百斤一臉無辜的表情,氣得他想罵娘。

這僵局終究是被從屋子裏出來的蕉綠打破。

蕉綠向許三問好,才屈膝對姚經新道:“侯爺,老爺子請您進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