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李達那廝嘴巴太緊,撬不開。”
“怎麼?”薑黎皺眉:“這大半個月,一點進展也沒有?”等那人點頭,繼而問道:“那曹公公那邊呢?”
“曹公公進宮進是個孤兒,就是幹兒子,也隻是在宮裏麵認了幾個。不過他為人謹慎,輕易不同人多說。”像他這樣的人錢財不缺,最為忌諱的就是身後事。偏曹公公當年有救駕之功,皇帝金口玉言日後會有人為他供奉。
薑黎眉頭緊了又鬆,抿唇道:“他能到如今的地位,自然是口風緊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薑黎說道:“我記得李達對他的妻子很好?”
“奴才這就去查。”話音未落,人已離去。
薑黎拿起茶杯輕呷一口,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開。“大姑娘如今怎樣?”問的是剛進來的黃柏。
黃柏道:“有皇後娘娘送來的教養媽媽在,大姑娘的規矩自然是極好的。”薑家對女子雖不像男子那般,但不會拘泥於規條,把人養得跟個木偶人一樣。隻是這薑大姑娘實在太不像話,在府裏鬧就算了,還幾次三番去害小少爺。就算從前她才是嫡,小少爺不顧是個庶。以薑家的情況,是嫡庶分明。可那是從前嗎?如今的薑家是,多一個男丁不嫌多,少一個姑娘都嫌少的時候。
“那就好,隱兒那裏,你多盯著一些。”剛見到那這小侄子的時候,還是在繈褓中,生母未知,自然更沒有名字。薑黎思索過後,起了個隱字。
薑隱。
黃柏看薑黎的茶杯空了,忙續了茶,嘴裏說道:“侯爺,這幾日耿家那般似乎在給大……”話語猛地一頓,小心地看了看薑黎的臉色,見並未不虞,才接著說道:“好似是有媒人上門。”
砰地一聲,茶杯被捏碎。
黃柏嚇了一跳,慌手慌腳地想要找帕子。
薑黎陰沉著臉。
好一個耿家!
簡直是欺人太甚。薑黎胸口怒火快把自己灼熱了,都說他是薑皇後養大的,可未嚐不是同樣大了他十幾歲的長兄帶大的。長嫂如母,大耿氏對薑黎也是悉心養育過。
他實在沒想到,曾經的兄嫂絕情起來會不留餘地。
耿家!耿家!
薑黎閉上眼睛,掩蓋住眸底深深的痛恨。
……
這一日,姚嵐在許三叔的陪同下,去了東平侯府。
“姑娘,我們為何要去接侯夫人,讓她留在東平侯府不好嗎?”結縷對自家姑娘的這個決定很是不理解。有那位在的時候,姑娘在侯府裏可沒少收到委屈。
姚嵐但笑不語。
繁縷好心解釋:“侯夫人在東平侯府已經是快一個多月了,就是姑娘不來。侯府那邊也不會繼續讓侯夫人留在娘家的。就算是侍疾,你什麼時候聽說魏國公夫人也住回東平侯府去了。”
結縷努了努嘴。
繁縷好笑:“你以為姑娘隻是為了去接侯夫人嗎?我們從侯府裏出來,住到許府也有一段時間了。姑娘總歸也要回去看看,不然就是姑娘不孝了。”
四十多天的時間,有姚老夫人的縱容,姚偲又是個聰穎的人,不說靖寧侯府內院被她完全掌握,卻也是有個七七八八。等到餘氏回去,自然要花費一番功夫來對付她。而且就算她回去了,好不容易到了手中的權利,姚偲也不會隨意讓了出去。
兩個人有的鬥了。
姚嵐想到這,微微笑著。她要餘氏看清楚,真正對她有威脅的從來不是她,而是三房的人。若是她執意一心要對付她,而對其他不管不顧。那可就別後悔。
隻願在東平侯府住的這陣子,餘氏能學聰明一些。
姚嵐可是聽說過那位東平侯夫人,想來能養出大餘氏的人也不會太差。至於會把餘氏養成如今這個德行,想來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吧。
“我說你什麼好?這些日子過了,還不老實。”要不是眼前的人她非常確定是從自己肚皮裏出來的,東平侯夫人早就不想理會了。“你以為人家上門是故意看你笑話?好吧,就算是。那也是我們家求她上門的。”
看女兒依然執迷不悟的樣子,東平侯夫人動了怒:“要不是你父親,她會上門?難道她堂堂靖寧侯長女回自家去,還不讓進門?”
“那我也是靖寧侯夫人。”
東平侯夫人氣樂了:“你在這樣下去,說不定很快就不是了。”她比誰都清楚她那小姑子,是一個狠起來可以到什麼地步的人。
餘氏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就見外頭丫鬟進來稟報。
一聽是姚嵐來了,東平侯夫人對餘氏嚴肅道:“你今天就是氣,也給我忍著,給我笑。若是你父親生氣了,我可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