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表現得太過於聖母還是如何?怎麼一個兩個想著法子就是要來算計自己。
不,不對。
是她們母女二人,是外公。
是許家人。
姚嵐冷著一張臉,表情難看到有些猙獰。畢竟不管是誰,換了別人,得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算計,實在沒辦法滿麵笑容的接受。
至少她是不行。
許老爺子從董大太太開始述說後,就一直抿著唇,以往坐著的時候,總是習慣性捋著胡須的手被他掩在袖子裏。
“經新啊。”
“老爺子。”姚經新趕忙站到許老爺子身側,身子微微向前彎著。
“早知道你們府裏這麼不喜歡念兒的孩子,我也就不讓她回來了。我許府早就絕嗣,你們不缺一個姚家女,我卻是缺了一個許家子。”
四周有人倒抽一口氣。
姚經新麵露苦楚,想開口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嵐姐兒,來。”
姚嵐走過去,把手遞到許老爺子手心,眼睛泛紅:“外公,我……”
“我知道,外公知道。”許老爺子拍著她的手背:“等章媽媽來了,你就跟外公回去。這靖寧侯府,日後就當個遠親吧。”
“這怎麼行?”脫口而出的婆媳二人,互相對視,隨後各自撇開頭。
許老爺子冷笑,看著姚經新道:“這事,你是個什麼意思。是隨了我的意思,分了姚嵐出來。還是一樁樁一件件全放到明麵上,在座的都來算算。”
反正外孫女是不能在住在府裏了,今日的事情鬧了出來。這靖寧侯府裏想要害他外孫女的人,已經是不管不顧了。
他隻剩下這麼一個外孫女,哪裏要讓她繼續留在這虎狼之地。
“去請了三爺過來。”姚經新叫來積實吩咐他。
姚老夫人一聽急了:“還不如讓我一頭撞死,活了大半輩子了,被個外人威脅,兒子還不站在老子娘這邊。讓我死了幹脆。”
這一下子,姚經新也隻能站在原地。
姚老夫人的話,太狠了。他是走也不是,不走……麵對隻是坐著就迸發出強烈氣勢的許老爺子,他也沒那個臉留下不動。
屋內氣氛有向劍拔弩張演變的時候,繁縷冷著臉跑了進來。
腦袋嗡地一聲,姚嵐衝了過去,經過繁縷,往外頭去,隻見兩人被攙扶著過來,結縷和蕉綠已經是眼含淚水。
“打你了?動刑了?憑什麼?”姚嵐想要去看被章媽媽舉著手攔下來,她本不願意,可見她為了不讓自己看見阻止反而似乎扯到了身上的疼痛。
姚嵐頓足了,這種什麼也做不了的感覺,實在是太無力了。
“李媽媽,你總要給我個說法吧。”姚嵐抬起頭,烏黑的眸子盯著李媽媽:“不是說聚一聚嗎?這就是你們的聚一聚。那我也要請你去衙門大牢裏聚一聚。”
她的聲音並未遮掩,甚至可以拔高了音調。外頭的動靜或許看不到,可從姚嵐的話裏,已經可以聽出她是真的氣著了。
“快,去攔著她。”姚老夫人站怕姚嵐把事情鬧到衙門去。到時候,還有臉麵嗎?幹脆一輩子關在屋子裏得了。
“我看誰敢動。”許老爺子站了起來。
姚經新道:“老爺子,咱們有話好好商量才是。不是說嵐姐兒的事情嗎?就是住……到您那邊,也得整出個章法才是。”、
這是退讓了。
姚老夫人張了張嘴。
餘氏湊了過去,小聲道:“留下也是個禍害,就讓她走吧。”原本她是不樂意的,姚嵐一走,首當其衝她這個繼母肯定要被人說道。可如今情況不同了,她也沒有想到竟然已經對章媽媽動起私刑來了。
姚老夫人對姚嵐留不留下來自然是無所謂,隻是咽不下那口氣。餘氏隻好扯了扯她的袖子,指了指滿目蒼涼頹然坐在地上的董大太太。
這還有一個禍害呢。
覺得頭疼得更厲害了,姚老夫人沉默了。
積實趕緊往外麵跑去。
姚經業到的時候,方氏也來了。且不止如此,原本離開的姚明德和姚偲也一塊過來。對於這種幾近等於更改祖宗的大師。
姚老夫人是連句讓他們回去的話都不好說,再者她是偏心幺兒一家,覺得孫子、孫女在也好,都是大人了。讓他們親自看,看個清楚了。以後在外麵碰到姚嵐這個死丫頭的時候,不用還記著血緣之情。
血緣、親人?
姚老夫人哼了一聲。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姚經新一來就問:“我同筱娘才準備休息,就聽積實說了那樣的事情。”
方氏朝著許老爺子方向福了福身子,這才帶著姚偲往姚老夫人那邊去。“嫂子?怎麼沒看到嵐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