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人把董良行帶過去。”至少也要先消一消對方的怒氣,至於是活是死,死應該死不了,最多就是受些獲罪。但那也是他自找的,姚老夫人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董良行是半點同情心也沒有。
倘若不是她,今日誰敢站在她的麵前,咄咄逼人。她活了大半輩子了,到老了還要被自己的孫女威脅。
可真是恨啊。
“二兒媳也想一塊去?”她現在是看所有董家人不爽,包括與董家有關的。當然最恨的還是許家人。
可那麼大塊頭的許三立在那裏,到底心裏發虛了。
“不……不是說析產的事情嗎?”董氏醒來後,聲音虛弱,整個人靠在姚瑩懷裏,有氣無力地。
姚老夫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那我就開始了。”程夫人似乎沒有受到影響,隻是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素來這財產都是嫡長子七,其他三。”
“不行。”就是那三分全給了幺兒,姚老夫人都不樂意。
程夫人不出聲,端著茶輕呷了起來。
一直不見有人出聲,大家都在拖。可是除了姚家誰都拖得起。寧安大長公主很想伸手捏一捏眉心。
“就這樣吧,規矩都是如此。”方氏說完看了姚經業一眼。
姚經業想了想點頭。他是真想早一日分家了,何況……自己手頭上的東西暫且不說,就是母親那裏的私產也是隻多不少的。
姚經業還勸了姚老夫人:“娘,就這樣吧。這侯府是大哥的,他又是長子本來就該如此。何況,即便我們分了家,難道大哥日後還真不管我這個弟弟?”
“他敢?”姚老夫人狠狠拍著桌子,卻是忘記了姚經業提起了分家的事情。
餘氏聽得心裏直冒酸,說得好聽一些,長房分了七,可不是還要和那個賤女人的孩子對半分嘛。那還剩下多少?這些年吃穿都是公中的。老太太那裏的私房銀子肯定到不了她的手裏。
“那七分裏麵,我拿個三分就夠了。”姚嵐想了想,打算退讓一步,不是怕姚老夫人,而是擔心餘氏胡攪蠻纏。
有時候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繼母沒頭沒腦,但正是因為如此不得不顧忌許多。
餘氏臉色好看了一些,但也隻是僅僅一點點而已,依然拉著老長的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瞪著屋子裏的所有人。
有程夫人出馬,姚經新很快就讓人送了賬簿過來。
這裏就沒姚嵐什麼事情了。
最後分了一分,暫時二房得了一分,三房得二,長房得七,姚嵐按照當年許氏與姚經新的契約分了三分。
程夫人不便久留,也不想多留。這靖寧侯府實在是烏煙瘴氣,她想往後自己應該再不用過來了。
姚嵐扶著程夫人,送她上了馬車,嘴唇囁嚅,有些想感謝的話,卻又覺得說出來很是蒼白。
“謝謝。”
程夫人先是一怔,隨後笑道:“好好過日子,就像你娘說得。”
姚嵐大力點頭,眼淚洶湧而出,又被胡亂一擦。
程夫人遞了帕子,才讓馬車夫離開。其實她今日本不必過來的,這可是得罪人的事情,靖寧侯府不可怕,可她間接得罪的是寧安大長公主。就算有薑皇後在,可所有人都知道薑家已經是日薄西山。
一個涼王杵在那裏不夠,私底下已經有許多人傳言聖上還有一個私生子。似乎……似乎還同靖寧侯府的四姑娘關係反不一般。
程夫人家裏人不是沒有勸過她,可她沒辦法過自己的良心。
“外公,三叔,我們回家吧。”姚嵐跑到許老爺子和許三身邊,笑得很是高興。今日不隻分了東西,還定下契約。雖未直接改姓,可日後她的婚事這些姚家人不能插手。更甚至,在許三叔的提醒下,寫了母親死的原因,又讓其他人都蓋了印。
許三這是怕日後姚家人突然反悔。
等他們離開的時候,姚府沒有一個人有時間來攔著。已經不是汪府過來了,東平侯府也上門了。
於情於理,這汪嫚兒名義上還是餘少亭的未婚妻。盡管他的目的,估計有些人是猜出來了,可那也隻不過是猜測而已。
青水一家人直接被安排在兩輛馬車上,青水的男人叫張根水,兩個人都是水。隻是看樣子,青水是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不是說還有幾個人嗎?”青水幫了自己這麼多,姚嵐不願意委屈她?眼見著來的人裏麵隻有張根水兩個孩子以及兩個老人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可她記得繁縷說張根水還有兩個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