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底的生活是美好的,愜意的。除了喝樊逸定時端過來的藥外其餘的時間身邊都與金蟒玩在一起。但是隨著傷勢日漸好轉,杜馨月開始無法體會心底間那股在胸口化不開的熱量。
每每看著水中的倒影,她的旁邊總會浮現出司馬傲雲那俊逸的臉。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的時候天上的星星總會變成他那張不愛笑的臉。
“杜馨月,你究竟在幹嘛?”今晚,杜馨月第N次敲敲自己的腦袋。為這盤旋與腦海揮之不去的影像苦惱著。
夜。
很涼爽,晚風習習。夜空中的一彎銀鉤,灑下無限清輝。草地上仿佛被鑲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煞是好看。
“哎!小金,你別問我。就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呀!”感覺身下那道柔軟的溫暖的物體在蠕動,杜馨月伸出手去輕拍著。
此時,金蟒盤旋在馨月的身邊,大大的腦袋耷拉在草地上,享受著別樣的舒適感。
也對,最近怎麼經常會想起他?
“呼!”她甩甩渾濁不清的腦袋。
“怎麼?很苦惱嗎?”一道好聽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除了樊逸還會有誰。
此時他穿著一樣的白色衣裳,長長的發絲披散開來,俊美的臉上白皙通透。
他也一並坐了下來。
可能是剛剛洗完澡的緣故,因他的動作,他身上傳來一股好聞的請香味。
“在想司馬傲雲?”他緩緩地仰躺著,雙手反扣壓在頭顱下。目不轉睛地看著滿天星鬥。
他怎麼知道?
馨月一臉驚訝地轉頭看著他。
中間隔著一條金蟒,兩人就這樣子躺在草坪上看星星。
“別忘了,我是江湖百曉生呀!這天下之事還有何是我不知曉的?”他對她的驚訝漸漸露出笑容。
“我沒有想他。”
“有沒有是要問自己的心,光靠嘴巴是沒用的。你沒正視你自己的心你永遠也找不到答案。”樊逸略有所思地轉頭看了她一眼。
是嗎?自己沒正視過自己的心?
馨月聞言在細想著。
難道心底間那股漸漸變得煩躁起來的氣就是思念嗎?想著自己在傲雲堡的點點滴滴,雖然有血有淚,有悲有喜,但她的確在那裏得到了莫有的快樂。想著想著,和他在一起時的那幾個片段通通襲上她的腦海。
自己在想他了?
這是她睡著前還在問自己的話。
一旁的樊逸見狀,白皙的臉上不禁泛起笑意。他輕輕地站起身來往屋子裏走,沒多久又見他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件白色長袍。
他蹲下身來,將長袍輕輕地覆蓋在她身上,隨後有如月色般皎潔的眸子一直看著睡著後的她。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他拍拍馨月身邊的金蟒,隨即舉步離開。
金蟒輕輕地蠕動著龐大的軀體,緩緩地將馨月圈在自己的懷裏,隨後腦袋一靠,眨眨眼後就閉上。
夜,很美。
“找!不管如何一定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傲雲居裏迸發出一聲大喝。
一臉怒容的司馬傲雲正在室內來回踱步著,桌上的銀質茶壺早已被他一掌揮到地上,骨碌碌地轉了幾個圈後靜止不動。
隨後,一雙紫色繡花鞋站在茶壺旁邊,一雙白皙的纖手將茶壺拿了起來,輕輕地放回桌麵上。
“傲雲,還是沒有消息嗎?”進來的是容萱。見到此時的司馬傲雲,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些天傲雲的脾氣變得很暴躁,稍有不慎就會大發雷霆。讓整個傲雲堡人心惶惶。看來,馨月在他心裏日漸有了位置了。
從那天馨月掉下深淵後,司馬傲雲就立刻派出堡內所以的侍衛去尋找,但是每每給他帶回的都是失望的消息。怎叫他不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