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你……你應該諒解我的。”趙奪急切地上前,想要抱住花想容,緊緊地將她攬在懷裏。他要讓她聽聽他的心跳,讓她感受一下他懷抱的溫暖,可是,卻迎來了花想容強烈的抗拒。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花想容奮力掙紮,仿佛他的手上沾滿了毒藥,一經碰觸就會全身潰爛。
“容兒,打你並不是我的本意,巴掌落在你的臉上,我的心也同樣難過。要知道,對於眉兒,我必須要維護她,這是我許久以前所做過的承諾,所以我……”
“你不用再說了,因為你對她有承諾,所以就必須犧牲我嗎?對不起,我沒有蠢到,心甘情願地去當你們之間調情的工具,你們之間愛也好,恨也罷,不-要-再-利-用-我!”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趙奪被硬生生地推出了門外。天知道,這麼做,花想容需要多大的勇氣。
她氣喘籲籲地靠在門板上,依稀能夠聽見門外趙奪那急促的呼吸聲。他還不甘心麼?他還不走嗎?他究竟想幹什麼?難不成他真的愛她吧?
想到這裏,花想容禁不住低頭苦笑。他怎麼會愛她,自始至終,他愛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個把自己從梅園裏踢出來的眉兒,那個毀她小瓜,打她耳光的側妃。
咚咚咚,一聲聲急切的敲門聲,讓花想容的心跳加劇,她不知道他還在糾纏是為了什麼。
愛過就是愛過,想要輕鬆地抽身,置身事外,是何其的艱難。可他就是那樣壞,總是在她剛剛強硬起來的時候,拋出一顆蜜餞、一顆甜棗,膩人的甘甜。
她不得不承認,這些糖衣炮彈對自己是極大的誘惑,畢竟自己隻是個女人,渴望著過相夫教子這樣平凡生活的女人,所以,他的話總會觸摸她內心最深處的柔軟。
但是,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會陷入他的一番甜言蜜語,不能自撥。
因為她越來越清楚,相信他的下場,隻會將自己引向一片黑暗。
兩天過去了,這期間,趙奪再也沒來看過她一次。據說,側妃身體不適,王爺一直守在身邊,寸步不離。
夜色沉靜,皎月如瑩,大片的雲彩自天邊浮來,茫茫蕩蕩,遮著月色,若隱若現。月光如同女人的柔夷,淡淡地散下來,細撫著每一個人的肌膚。稀疏的星子綴飾蒼穹,如同一雙雙清眸,盯著世間的一切美好與一切罪惡。
一切如常,而趙奪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心裏憋得難受,總有股惴惴不安的感覺。
究竟是什麼呢?趙奪坐在桌前,端著茶,眼睛卻瞟向窗外,心不在焉地望著天上漫天的星鬥,那一閃一閃的華麗與壯觀。
“奪哥哥,你在想什麼?”眉兒湊了上來,擠進趙奪的懷裏,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輕道,“奪哥哥,你說平陽王送來一箱石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奪回了回神,笑了笑說:“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你還在想這件事?”
“我隻是有點不明白,我讓人查了大婚之日的禮單,平陽王明明是送過賀禮的,為什麼隔了一天,他又封了一口箱子來?再說,就算是他忘了送禮,可新婚的賀禮,哪有事後補過的?平陽王就是在糊塗,也不會不明白這點道理吧?”
聽了眉兒的話,趙奪也覺得有些奇怪,他皺著眉頭深思了一會兒,一點一點地回憶著他當天的表情,逐字逐句地回想著他當天說過的話,忽然,一個很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出現:他,是衝著花想容來的。
眉兒清楚地感覺到,趙奪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隨即皺緊了眉頭,一臉擔憂地問道:“奪哥哥,你怎麼了?”
趙奪將膩在身上的眉兒扶了起來,笑著安撫道:“沒什麼,隻是忽然想起來,有些公務還沒有處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奪哥哥……”眉兒本能地抓著他的袖子,猶豫著想放開,卻又似乎抓的更緊。
“眉兒?”趙奪詢問的目光落在眉兒那欲言又止的櫻唇上,“怎麼了?”
“你……你是不是……要去蘭園、竹園或者是菊園?又或者是下人房……”
“嗯?”趙奪的眉頭越皺越深,他沒再說話,似是在等待著下聞。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眉兒慌亂地解釋著,“我知道,我現在的身子不能侍候你,所以,我……我總是自己安慰自己,哪個王爺不是三妻四妾呢,所以,要大度,要忍耐,可是,一想到你要去她們那裏,我的心裏還是會感覺到很不舒服。奪哥哥,我……不是我小家子氣,不是我不識大體,真的,我隻是,有點嫉妒,特別是那個叫花想容的女人。我有的時候會想,為什麼她能進清軒閣,而我…。。”
看著依舊麵無表情的趙奪,眉兒越發地手足無措:“我……我並不是想進去的,我……奪哥哥,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呀……”
從眉兒那不完整的話裏,趙奪讀出了含議。他和顏悅色地笑了笑說:“既然你對清軒閣這麼感興趣,那麼,改日帶你進去轉轉就是了。”
眉兒的眼中霎時透出一絲欣喜,她激動萬分地拉著趙奪的手問道:“能住嗎?像花想容那樣住在裏麵?隻……隻住一晚……一晚就好……”
她知道,能進去便已經是奢求,可她還是貪婪地向他索要一個晚上。因為這一個晚上,足以向人顯示她的地位,足以將花想容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