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才我們明明聽到,有摔東西的聲響。為什麼現在沒有了?”傑西心驚膽顫地咕噥道,“喬恩老先生,會不會被那兩個家夥害死了?”
“我想,他們可不敢輕舉妄動。”珊杜說,“如果他們想實現什麼願望的話——不過,我們還是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不等維森和傑西,再說點兒什麼,他就飛快地朝前直走。
此時的傑西,突然不怕幽靈鬼怪了,也拿出小手電筒,徑直朝著左麵的通道奔去。
維森則提著一盞,他剛剛發現的煤油燈,點著燈裏的燈撚,拐向了右側。
這幾條通道裏,似乎都有通風口。一股強勁的風,像魔鬼似地撕扯維森身上的衣服,吹得手中的煤油燈晃晃悠悠,時明時暗,使身邊的一切看起來,都好像藏躲著幽靈似的。
燈光下的通道,就好像是一個冗長的火車隧道,油燈的光蹦蹦跳跳地向前奔跑著。一股難聞的怪味兒,越來越濃重。
他不禁放慢了腳步,一張手術床映入眼簾。
床上蓋著一個白床單,床單凹凸不平,好像裏麵有什麼東西。
他好奇地將煤油燈提上去,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床單,不禁發出沙啞的尖叫,差一點兒打碎了煤油燈。
露出床單的是兩隻腳,有一隻血肉模糊,沒有穿鞋。另一隻上麵套著黑色的布鞋。
兩隻腳踝的青筋,都露在了外麵。其中沒有穿鞋的腳板一側,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但它們已經皺縮得像兩根枯木樁。
看樣子,躺在這裏的人,是被硬拖到這裏來的。
維森雖然驚出一身冷汗,但他不知哪兒來了勇氣,輕手輕腳地挪到床的另一頭,緩緩掀開了床單。
這是一張臉色青紫,露出牙齒和牙床的臉。兩隻眼睛沒有了,眼眶深深地陷進顴骨裏,就像一條風幹了的魚。
這具死屍裸露的上半身,被抓得血肉模糊,好像在生前曾經遭受過巨大的摧殘。
維森的臉上和脖子上,滲出的冷汗,滴到了死屍的身上。
他輕輕地將床單蓋好,繼續提著燈,向裏麵探照。
在這條通道的兩側,堆滿了手術床。
有的床上好像躺著死屍;有的堆著各種雜物。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維森發現了牧霖先生提起的,而沒有在二樓的實驗室裏發現的沾血的繃帶,和那條裝在巨大玻璃瓶子裏的殘腿。
他咬著牙齒,硬著頭皮,繼續朝裏麵走。
兩邊的牆壁,開始出現房間。
所有房間的門都是鐵的,就像監獄似的,有一個小窗口。
他蹺著腳,朝裏麵看,模糊不清地可以看到,一個個像淋浴噴頭似的東西嵌在牆壁裏。
其餘的地方都是水泥地,沒有任何擺設。
又向前沒走幾步,前麵的道路,被一道鐵柵欄擋住。
有一排與有著骷髏頭圖案的機器,相似的字體,刻在鐵柵欄上麵的一塊鐵匾上。
他試著晃了晃門上的大鎖。
鎖上雖然生滿了鏽垢,但十分結實,根本無法拔開。
門裏麵,是一個白色的通道,兩邊依舊有許多房間。
通道裏四處散落著,許多白色的衣服,就好像突然遇到了什麼危險,裏麵的人,急慌慌地逃走了似的。
維森仔細看去,吃驚地發現,這些衣服上麵,居然都有防毒麵具。
他進不去,不再耽擱時間,就馬上朝著通道外走。
走到通道的十字路口,傑西正焦急地從另一麵趕來。
傑西麵無血色,渾身輕微地顫粟著。
兩個偵探都知道,對方有許多話要說。可現在,誰也不說自己看到了什麼,都急慌慌地朝著,珊杜所走的通道深處趕。
幾分鍾的路程後,他們聽到一陣摔打聲。兩個偵探馬上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