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滾滾,坤城迎來了新的客人,在繳納了足額的進城費,每人一公斤的口糧後,兩輛陳舊的吉普駛入城內。
與其說這是一座城市,倒不如說這是一個被十五米高的城牆圍住的小鎮,陳腐而破敗。
“李飛,先去你家吧!”蘇晨入城後已經看到不少貪婪的目光。兩輛吉普是從高速公路上找到的,運兵車實在太過紮眼,而即使如此,能開動的吉普在坤城也是一筆為數不小的財富。
李飛沉默的開著車,他不知道自己答應這個男孩的條件是對是錯。轉過三條街後,車緩緩停下,蘇晨看著沿街破敗的建築,和已經拔出鑰匙的李飛:“你就住這種地方?”
“就這,我是新來的,這裏的人很排外,如果不是我能打,現在我應該在奴隸營打鐵。”李飛苦笑著下了車,一行人每人背著一個大包,陸陸續續跟著李飛,走入其中一間讓人懷疑是危房的磚房內。
李飛推開門,房間裏一片冷清,他皺起眉頭,對著裏間喊道:“娟,我們家來客人了。”
無人回應,李飛心中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就在這時,隔壁一間同樣破爛的磚房,門被推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走了出來:“李飛,你總算是回來了!”
李飛快步走到老頭跟前:“陳叔,娟兒去哪了?”
被喚作陳叔的老頭歎了口氣:“你這一去就是四天,前兩天還沒什麼事,第三天張秋就來了。看到你還是沒回來……”
李飛臉色大變,不用陳叔繼續說下去,他已經知道結果了,張秋是這條街的老大,手下有十幾個能打的地痞流氓。這條街本來就是坤城的貧民區,張秋在這裏作威作福慣了,李飛剛來的時候,和張秋發生過幾次衝突,李飛雖然不敢亂用能力,可身手畢竟比那些地痞無賴要強太多。結果,李飛這片就成了張秋不敢惹的地盤。
就在李飛轉身的瞬間,一隻沉穩而修長的手搭上了李飛的肩膀:“現在是解決問題不是製造麻煩。李飛,冷靜點。”
“媽的,要是娟兒有什麼事,我活剮了這王八蛋。”已經亂了心神的李飛雖然很想衝動。但是作為一個傳統的武者,他信守著自己的承諾。
蘇晨拍了拍李飛的肩膀,對身後的其他人招了招手:“看來我們有活要幹了。”
在陳叔近乎驚恐的注視下,除了李飛之外,其他人都紛紛從連身的鬥篷中抽出一把槍。李飛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了感激。
在坤城槍是很稀罕的東西,尤其是在缺乏彈藥的情況下,多數槍支已經成了燒火棍。可顯然,蘇晨一行人手裏提著的可不是沒子彈的廢鐵。
李飛快步走上吉普,對著依然沒回過神來的老頭喊了一句:“陳叔,我去救娟兒,你保重!”
不等老頭反應過來,吉普已經卷起漫天塵沙,滾滾而去。
張秋的住所並不在這條街,貧民區人多,盤剝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值錢貨,但是多少也是筆額外的財富。對張秋來說,這筆收入足夠他過上更優越一點的生活,在半年前他就已經搬到環境相對較好的中層人員所在的區域。
而在那裏,不僅有良好的生活環境,也更便於他結交一些庇護自己的人,這些人或者是守衛坤城的戰士,或者是能在荒野中狩獵的獵人。
城鎮並不大,很快吉普就停在了一棟陳舊的磚房前,這棟磚房雖然陳舊,但是比起貧民區來說,卻要安全可靠很多。不等李飛下車,蘇晨和妮莉已經率先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吉普的發動機聲驚動了看門的兩個地痞,看到兩個穿著連帽鬥篷的人走下車,兩個地痞露出討好的笑容。在坤城,有車的人是少數,有車還能找到汽油的人更是少數中的少數。
可兩個地痞剛一靠近,妮莉已經動手,有心算無心,加上妮莉本就是保鏢中的精英,三秒不到的時間,兩個地痞已經被製服。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李飛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這時候如果他們還不了解情況,就真白長了個腦袋了。蘇晨拉下帽子,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站在兩人麵前:“你們應該知道我的來意,現在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告訴我人在哪裏。”
被妮莉牢牢製住的兩人根本無法動彈。蘇晨的樣貌既不凶狠也不威嚴,反而有種鄰家男孩的感覺。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機會,我已經給了你們。”蘇晨從鬥篷中掏出一把軍刀,這把軍刀並不算長,但卻足夠鋒利。他輕輕的抵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冰冷的刀鋒已經劃破了這人的皮膚,隻要再深入一些,大動脈就會被徹底割斷:“人在哪裏?”
這兩人正猶豫著,蘇晨忽然收刀轉身。兩人剛送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呼救,一道寒光閃過,剛才那個被軍刀抵住脖子的人發現,自己的同伴的脖子上突然噴出一道血線。
看到這一幕,李飛沒有上前,他知道蘇晨這麼做有他的理由。坤城並不是法治社會,這裏殺人並不觸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