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被玫瑰事件一折騰,本來能準時下班的莫小遙反而落上個餓著肚子獨自額外加班的悲苦下場。說悲苦,若不是那人辦公室的燈也一直亮著,她也犯不著悲憤加痛苦。

隻要一想到中午他對她齜牙咧嘴恨之入骨的模樣,她就氣得牙癢癢。平時他挺正常一人,可自從中午見了那束玫瑰像是跟她結下了深仇大恨,又像是突然染上了類似的瘋狗惡疾,盡說瘋話盡咬人。不過一束花,他居然就當眾羞辱她,從中午到現在,他們沒說過一句話。走之前小遙也不打算和他打照麵,急著做完手頭的報表,就立刻馬上遁形。

隨便收拾好東西,關上電腦,拿起外套,她簡直刻不容緩十萬火急的衝出了科室。當她轉身的同時,他私人辦公室的燈也恰巧滅了。小遙心安理得地等到了下樓電梯,剛按了關門鍵,就有一雙有力的大手活生生擋在了門縫裏。

隨著電梯門緩緩拉開,小遙的心像是剛坐完海盜船回來,抖得厲害。驚見他臉上掛著的一絲難測的笑意,她心生不詳,難道噩夢繼續?可此刻並沒有觀眾在場他能盡興嗎?

小遙忐忑著一顆心,明明二十秒的電梯與他同站在密閉的空間卻讓她呼吸困難好比正經曆著一場淩遲般漫長的酷刑。內心窩著的一團火因他的存在也瞬間化成了寒冰。

他挪動了位置,背對著電梯攝像頭,唇線緊抿,一言不發,像是等待時機。電梯門叮得應聲打開。小遙迅速抬腳,他眼疾手更快得一把捉住她的細腕。小遙厭惡得苦苦掙紮,兩隻手卻都被牢牢擒在單手裏。

“我學過擒拿術。”換而言之,她不必白費力氣。

“你還是不是男人?對女人動粗?”小遙仍不屈服,不停晃動著糾纏著的臂膀。

“我不這樣,你能乖乖聽我說話?”他苦笑了聲,索性把她按在牆上,任身邊的電梯門開了又關,他湊近她的耳朵低語“要再不老實小心我像上次那樣對付你。或者說你更願意對著攝像頭讓保衛室的同事看到我們的親熱場麵?”

小遙知道他言出必行,不敢挑釁,臉上滾過一陣燥熱,一動不動得任他握著。她像是成了他的私人物品,連下班時間都得供著他大少爺取樂,她暗自唾棄:什麼時候被自己作踐成了這副阿貓阿狗的田地?

“這樣才乖。”他握著她光溜溜的手腕,忽而雙眉微蹙,嘴角隨即牽起陰測測的笑“怎麼出門連手表都忘了?”

小遙左右遊移躲閃著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和他玩著眼神間的貓抓老鼠。他真會替她著想,什麼忘了?他顯然也是明知故問。小遙根本就不想帶他送的東西,總覺得會擱手。今天的事更證明她的決定是明智的。況且這麼名貴的表,別讓哪個眼尖的看去了,比如勢利眼的房東阿姨,要誤以為她工資暴漲或被哪個眼瞎的看上成了包養的小情婦,房東鐵定乘火打劫,狂飆租金。

小遙支支吾吾,最後幡然醒悟般點點頭。她不敢對他說真話。抬眼時正好對上他狡黠的晶亮眸子,他故意提起手表,讓她記起自己還欠著他一筆巨款,心下陡然心虛。

他麵色一沉,反而不再追究,“我們先去吃飯,然後送你回家。可好?”

見小遙遲疑著不肯挪動,一挑眉“怎麼?難道要我打橫抱你出去?”

“你這麼抓緊著不放又讓我怎麼走?”她因動氣臉色漲得通紅,他已經決定好的事,又假意問她的意見做什麼?

襄瀾尷尬的鬆了一隻手,掌上因緊緊交握的濡濕被大堂裏的穿堂風一吹竟散開了點點清涼。

他另一隻手仍牢牢牽著她,像是怕她趁著夜色突然消失不見。外人看來兩人何等膠似漆的恩愛情侶,門口一輛薩博停了良久,驚喜得見著有人出來,待看清那對交握的手時,車內的人轉動鑰匙的手靜靜地停滯了,那化不開的濃重夜色像是注定永遠凝結在了他的眸子裏,比深潭裏的水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