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一下才有音樂哈。)
像是經曆了一場艱巨的鐵人三項,她果然不適合劇烈運動,四肢已然成了擺設,全身像是準備被人重新組裝。喉嚨口火燎燎的疼,是因為剛才叫得太撕心裂肺了嗎?
身旁的人才是真正的受益者,還自稱病患,他是那麼精力旺盛那麼欲求不滿那麼堅持到底,哪裏像是個病人?他緊緊挨著她,兩個人似兩簇薪火渾然成了一體。後半夜,他新長出的胡渣刺得她額頭微微刺痛。她想挪動身子,他反倒像個摟著抱抱熊才能酣睡的孩子似的把她牢牢揉在懷裏,她怎麼也掙脫不出,隻能作罷。被他這麼暖著身子,也不錯,她抵著他堅毅的下巴,耳邊傳來深而沉的呼吸聲。小手害羞得輕輕撫上他光滑的背。
黑暗中,空氣裏盡是歡愛的甜蜜。
如墜入太空,身體不再受重力,靈魂似在漂浮,她心上某處漸漸生出暗點,是無法確信不敢確定的懷疑。
他——為什麼——愛上——她?
暗點若不及時治愈會成為黑洞,到時連宇宙塵埃都會被吞噬幹淨。
“為什麼你完全病愈?”小遙有氣無力的咬著體溫計,眼神無比糾結得出神盯著麵前神清氣爽的襄瀾同誌。
“你別咬牙切齒,小心水銀中毒。”他仍不知死活的咧嘴笑著“病毒性感冒傳給你,我自然就好了。”
小遙皺眉,不配合的繼續開口,像是好心與他商量的口氣“我要報仇,幹脆來交叉感染吧。”
被襄瀾白了一眼後,她老實得閉了嘴,他看了看時間,不客氣得抽出了體溫計,“38度9。難怪燒糊塗了。”
“我才沒糊塗。”她嘟著嘴,滿臉不高興。
“你就老實躺著吧。”他幫她蓋上被子,安撫孩子似的輕聲細語“放心,我會負責的。”
小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他打算怎麼負責?
他走出房間時,忙又回頭來了句“你剛說交叉感染,你打算怎麼傳染我?用我昨夜教你的那招嗎?”
盯著他那雙亮的嚇人的黑瞳,她臉上一陣燥熱,操起他心愛的烏龜枕頭,對著他就砸過去,“去死吧,色鬼。”
終於明白他所謂的負責,真讓她叫苦不迭。他仍舊讓唐笑幫她請了幾天病假,說是病毒性感冒,需要隔離。成天把她關在他家,反倒成了專供他嬉耍的私人金絲雀。
雖然她曾經一度反抗,卻總被他一句負責全數駁回。
他每天都準時下班,小遙總覺得恍惚,這日子實在**,他們像是認識一生,突然成了老夫老妻般恩愛有加。
而這裏成了他們的小小世界。
他甫一放下包,換了外頭的衣服,就鑽進她的房間,寵愛一隻小貓似的溫柔“親愛的,今天想吃點什麼?”
每次,她都十分客氣嬌憨得說“隨便。”
“噢。”他總得意的承接下來,屁顛屁顛的去廚房敲敲打打。
隔了很久,才見他又是拿著一水泥色的鍋子“喝吧。我熬的白粥。”
這粥香噴噴滑膩膩,第一天,她欣喜若狂的捧著如獲至寶,給他個45度標準敬仰,滿心以為他是個新好男人典範,罕見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她別提多高興。可凡事都有限度,比如一日三頓始終如一的粥日子,再老實的人也會揭竿而起呀。
“又是白粥啊。”她不可置信得斜睨他,探著身子嫌惡得望進去,像是那鍋子裏的真是水泥。
他微愣,眨巴著眼,有些委屈“不喝的話……”小遙一心期待他的後半句。
思考了半天,他換湯不換藥,“那就換別的——粥。”
“隻會煮粥嗎?”她歎了口氣,一臉黑線,心下成了絕望。
“病人就該喝這個。別諸多要求。”他麵色尷尬的教訓起小遙。
“你整天讓我吃這沒營養的,怎麼好的了?我要吃糖醋魚,紅燒蹄髈,白斬雞…一個都不能少。”頗有女匪風範,她不客氣的報出菜單。
“都是葷啊,莫小遙,你果然是隻食肉動物。好好。等你痊愈,一定讓你吃撐。”大手忽然落下,柔柔得撥亂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