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潮就算回了家,他的心漂泊到了哪裏,彭梅洛無從知道。她依然如故地生活著,如果說有了什麼變化,那麼可能就是內心裏升騰起的一層層隔膜,現在她依然對丈夫很好,早早起來做飯,及時把衣服洗好,待到他出車的時候,隨口囑咐:路上注意安全。可是所有的這些跟以前的心卻不一樣了,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樣的變化,仿佛是隔了很厚很厚的牆,關心都變得蒼白無力了。她也再一次對婚姻不信任,對身邊的人心存懷疑,不知道能不能相扶到老。也許是不能的吧,那隻有自己是可以給自己依靠的,因此,她把劉海潮的錢管的死死的,以前彭梅洛不問劉海潮的錢有多少,不管他掙多少,現在不同了,她必須要從經濟上控製劉海潮。她關心他的每次出門,關心他每一輛車的收入,也關心他每一筆錢的流向。
劉海潮就在媳婦這樣的管製下老實了一個月、兩個月。可是他的心是躁動的,他關心著搬家的李曉曉,這期間除了有一次出車時候,為了見她一麵瘋狂開車,早到了一個多小時,跟她見了一麵,就一直沒有再見,也隻是在出車的時候,發發短信,聊聊QQ,知道她跟自己一樣受著思念的煎熬。每天他都在想念李曉曉,跟媳婦話更少了,回到家裏,就是往炕上一躺,要不就是招一群人家裏來打牌,抽煙抽得屋子裏是烏煙瘴氣,彭梅洛卻並不生氣,隻要他在家,不出去找那個狐狸精,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或許以前,劉海潮就是看好了彭梅洛對自己好,什麼事情都可以對自己寬容,可是現在,當他心裏有了別人,這樣的美德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壓力,他寧願她跟自己吵架,然後自己可以找借口出去,現在的狀態就是自己什麼借口都找不到,每天隻能在家裏,呆著,他覺得自己就要發黴了。
終於有一天他休息,早晨早早起來,收到一條短信,李曉曉例假趕上又感冒,在家裏休班,難受呢。他躺不住了,朝著廚房的媳婦喊道:“今天我要去城裏一趟,去找料場李老板,然後再給倆孩子買點東西!”
“中,正好我也去,你去李老板那兒的時候,我在車裏等著你,然後咱倆一起去超市。”劉海潮沒想到媳婦會跟著,她向來不願意跟著自己,也懶得讓自己的生意夥伴看到她,她自己說過是閑自己長得不好,怕給他丟臉。現在怎麼就豁出去了呢。女人要是來狠的,男人真的受不了。劉海潮現在就已經受不了了,心裏想的念的都是李曉曉,可是卻不能脫身,看媳婦認真的樣子,已經準備換衣服跟他出去了,他的腦子飛速轉著,琢磨著怎麼才能出去。突然他想起一個人來,張冰峰今天也在家休息,正好,帶著他們兩口子,說不定還有機會。
劉海潮立刻給張冰峰打電話:“冰峰,一會兒我跟你嫂子去城裏,你跟你媳婦也一起去吧,正好,她們老娘們兒逛街,咱們倆去料場辦點事兒。”張冰峰一聽,反正也沒啥事,就帶著媳婦過來了,四個人一起坐車去了城裏。
劉海潮先把彭梅洛和燕兒兩個人放到超市門口,開車帶著張冰峰走了。彭梅洛本來要跟著,可是既然張冰峰在車上,他也不能做什麼,而且也不能跟燕兒他們兩口子說自己是來盯梢的呀,畢竟這劉海潮有相好的事情,並沒有在村子裏明了呢。所以也就任由他兩個走了。而且現在她並不知道李曉曉的住處在什麼地方。看劉海潮的方向向著城南,應該是往料場方向走呢。殊不知李曉曉的房子也在城東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