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沒死,你死了,仙草的宿命豈能破?”警幻仙子笑了笑,又道:“我讓你喝的那一瓶東西,隻是瓊漿玉液而已,你是凡人,受不住這仙露,所以馬上就沉睡了過去,好引你入幻境中來。”
“原來如此。那救玉兒的另一半條件是什麼?”
“要解這酌情之毒,講究的是一個機緣體。你家王妃的機緣體,自然是她的真身,絳珠仙草。隻是,此處離靈河岸何止十萬八千裏,隻怕你十年八年也到不了啊。”
“隻要能救得玉兒,哪怕走上三十年五十年,我也毫不猶豫。隻是,我需要這麼久,玉兒還等得及嗎?她的毒,會不會有事?”
“這就要看你的信念了,如果你信念堅定,一直朝著目標走去,仙草自然無礙,如果你意誌不堅定,動搖不斷,心生放棄之意,她自然等不到那一日了。”
北靜王頓時心中一凜,暗暗發誓,一定要快一點到達靈河岸。
因此,便也不想再耽誤時間,遂往警幻仙子告辭,爾後朝著警幻仙子所說的方向,心念堅定的走去。
一路上爬山涉水,披荊斬棘,過森林,穿迷霧,越叢林,攀岩走海……
沿著天邊的方向,一步一步……
春去冬來,冷暖自知……
冬去又春來……
饑了,就吃果子,渴了,便飲河水……
就這麼一路走著,竟是不知不覺走了三十餘年,胡子早已經生出老長,臉上,不禁有了皺紋。
北靜王摸了摸臉上的皺紋,失笑的自言自語,如果就這麼回去,玉兒還是十九歲,我卻有五十歲了,不知道玉兒還要不要我呢?
又走了一年,他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天之盡頭,仿佛天就在頭頂,前麵再無道路。
警幻仙子曾說過,當走到天之盡頭,再無明路暗途時,靈河岸就到了。
這麼說來,靈河岸應該離得不遠了?
可是在哪兒呢?這四周是片灼熱,太陽離得太近,仿佛要生這一片土地烤焦一般。遠方近處,竟看不見一顆野草,眼光所能及處,沒有一絲綠意,隻有灼熱的陽光,射得大地仿佛冒著白煙。
難怪玉兒的前身在這裏要枯萎,便算是個人,也活不下去啊。
這麼說來,竟是要感謝那個神瑛侍者了,如果沒有他,哪能讓自己遇到玉兒呢。
靈河岸,絳珠仙草,灌愁海,在哪兒……在哪兒……
北靜王將方圓百裏都看過了,卻是沒有任何一點痕跡是靈河岸。
難道警幻仙子是騙他的?說的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