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下踢打了一陣之後,兩個人都有點疲累,各自戒備著停了下來。張哲是想要休戰,到底他是男人,公眾場合用腳踢女人還是挺沒風度的,同時他也怕踢下去誤傷到小弟就麻煩了。孫若英也有類似的心思,她則是覺得這太有失風度了,和這麼一個家夥互毆,要是讓熟人看到,不知道會怎麼笑話呢。
“沒品的男人,不屑理你!”孫若英站了起來,看了一下下身,然後拿著包包走了。
不吃了?省了!張哲暗暗嘀咕,什麼叫沒品?讓你打耳光都不還手難道就是有品、就是有風度?
他收拾收拾,準備讓服務員過來核對一下,開始做了的菜他自己吃,沒有做的就退了。可在轉頭看的時候,卻愣了一下,孫若英並沒有下樓離開,而是走向了洗手間。這讓他微微一赧,所幸還沒有退,要是等會兒她回來,這小氣的帽子肯定跑不了了。
孫若英肯定是去洗手間整理衣裙,估計這會兒還得在沒人的地方揉揉被踢疼的地方,張哲不由得泛起一絲快意,對於這個在氣勢上能把任何男人壓低的女神,能從肉體上蹂躪她,有幾人能夠做到?雖然這可能會遭遇她的報複,但也實在是挺爽的事情。
想到孫若英的報複,張哲忽然後脊一涼,她沒有出去,卻可以打電話、發信息啊。如果讓那肅殺男保鏢上來的話……他忙看了一下樓梯口的方向,暫時沒有上來,又從玻璃窗看出去,這裏看不到停車的位置,不知道那家夥人在何方。
在縮了縮脖子之後,張哲又自己哂笑起來,打都打了,後怕什麼?會報複的話,怕也沒有用,反倒讓人笑話。這麼一想,他倒是淡定下來喝茶。
在孫若英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菜上來了,都“動手動腳”過了,還在乎先動筷子嗎?反正她都覺得沒品了,張哲幹脆不裝斯文,先品嚐了起來。這裏的菜味道還是不錯的,做得也挺精致,不是他點的菜,一時間都看不出是什麼菜,服務員上菜有報菜名,但他沒聽清楚、也不好意思問,隻能多吃一點、品嚐是什麼菜。
話說孫若英今天是被張哲弄出一度火氣來了,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靜、節製,竟然和他對打起來了。她去洗手間,整理衣服是其一,關鍵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到洗手間一看,腿上的絲襪雖然沒有被踢爛,但絲襪和裙子上,都有鞋腳印,這讓她一陣皺眉,加上不止一處隱隱作痛,更讓她火氣又上來了。
在擦拭的時候,她心裏想著等會兒出去的時候,要怎麼收視他,是要杯冰水潑他一頭一臉呢,還是捶打一番呢?
等她弄完之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忽然有種陌生的感覺。鏡中惱怒的美人兒,是我嗎?我不是向來在任何場合都能保持冷靜、不會隨便喜形於色的嗎?
更讓她驚訝的是,這竟然是為了張哲這麼一個不相幹的人大動肝火!這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她開了水龍頭洗手,慢慢的理清了一下剛才的情況,竟有點無語,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至於演變成這個樣子嗎?就算真的要收拾他,又何需親自動手?隨便一聲令下,自然會讓他服服帖帖、乖乖趴下……
看著自己的眼眸,從中她竟然窺視到了一絲享受!是的享受!習慣了高高在上,什麼事情一個指令下去就有人辦理得妥妥當當;習慣了任何男人都是仰慕傾心、或唯唯諾諾的不敢冒犯,突然有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倒也覺得有趣……
她實在太理智了,把自己的有點異常的情況分析清楚之後,她已經能夠很好的掌控自己的情緒了,玩兒可以,不會再過。
等孫若英從容出來,回到餐桌的時候。本來淡定的情緒,又泛起波瀾,一股難以抑製的惱意湧上心頭。“你在幹什麼?”
“吃飯啊!”張哲瞄了她一下,看她嗔怒的樣子,用筷子輕輕指了指對麵:“坐下吧!那麼漂亮的妞兒,做河東獅吼狀,就太煞風景了。”
孫若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一點,然後坐了下來,努力平和的問道:“請問張某某,你知道什麼叫紳士風度嗎?”
張哲搖頭,“我又不是紳士。”
“……”孫若英一咬牙,重新問道:“那你知道最起碼的風度和禮儀嗎?”
“你有什麼就直說,這樣那樣的拐著彎兒,不覺得有點虛偽嗎?”張哲夾了一筷子菜,一邊吃、一邊說。
“好,我就直說!這麼一會兒工夫,你把我點的菜吃掉了大半盤,你不覺得臉紅嗎?”
“……”張哲咀嚼停頓,然後有點汗:“你又沒說這些隻是點給你自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