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到了嫁人的年紀。”淩少暘若有所思了一會,側頭看她,“年前訂的婚?”
薑越越點頭。
“那怎麼不戴戒指呢?”淩少暘看看她光溜溜,細細白白的手指。
“太麻煩了。”薑越越也看看自己的手,“我平時還要上實驗課,戴著很不方便。”
“他允許了嗎?不怕你被別的男人覬覦?”淩少暘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邵柏嶼。
一提到邵柏嶼,薑越越腦袋空了兩秒,慢慢地才回答:“他,他挺和氣的,不計較這些的。”
“你喜歡他嗎?”
“啊?”薑越越,有些結巴地說,“喜……喜歡啊,否則我也不會和他訂婚。”
“怎麼聽起來有那麼點勉強?”
淩少暘慢慢走到樹的另一邊,微微低頭看一朵黃白相間的花,像是研究什麼一樣,神色一下子認真了幾分,緩緩開口:“那邵柏嶼是你第一個喜歡的男人?”
薑越越愣了愣,不知該怎麼說,這個時候,她總不能說實話,說我第一個喜歡的男人是你,是你淩少暘。實話實說這個美德有時候除了有尷尬的效果外一無是處,何況在少女懷春的時候,基本自己都不能辨認自己愛的是這個人還是愛本身帶來的感覺。
“也對,你那麼純潔的娃,感情自然很純潔。”淩少暘摸摸下巴,自己得出了結論。
“那你呢?你是不是純潔的男人?”薑越越順著反問。
“我?”淩少暘笑笑,“越越,現在哪有男人是純潔的。”
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這個小家夥一點美好幻想。
“不過你的邵柏嶼我是不知道。”
“他?他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工作就是他的情人。”薑越越笑。
此刻的邵柏嶼打了個噴嚏,蹙眉看著眼前的黑咖啡,將秘書叫進來,認真地斥責:“你的咖啡溫度不對,我說過了衝泡時候水溫應該是七十五度。”
秘書道歉:“我重新去泡。”
邵柏嶼不耐煩地揮揮手:“算了,下次注意。”
中午聚餐的時候聽兩個女同事在嘀咕才知道餘佑琳早晨來過公司一趟,到人事處辦理些未完的手續。她們談論的時候沒注意到邵柏嶼的眉頭一直緊蹙,也沒多少胃口,麵前的菜動也沒動。
越想心裏越煩躁,邵柏嶼掏出手機撥了薑越越的號碼。
“中午吃什麼?”“上課有沒有睡覺?”“下午有什麼課?”
薑越越一一回答,突然間,邊上的淩少暘很響亮地說了一句:“越越,你看這個。”
邵柏嶼立刻警惕道:“你身邊有人嗎?”
“哦,那個,淩少暘,他來看看我。”薑越越實話實說。
邵柏嶼心情一下子不太好,低聲說:“不是說盡量和他撇清關係嗎?”
薑越越不說話。
“算了,下午好好上課。”說完便掛了電話。
“你剛才叫我看什麼呢?”薑越越走過去。
淩少暘已經坐在草坪上,閉目養神一般:“沒有,我叫你了嗎?”
薑越越立刻坐在他身邊,也學他的樣子伸長腿,可是怎麼伸都沒有不及他的腿長,他的腿型真好看,很多人說是模特的腿。華小昕那會就會開玩笑說,淩大哥,我生日那天能不能在你腿上坐坐啊?沒別的意思,就感覺感覺。淩少暘總是笑著說,你有沒有四十五公斤以上?有的話就不行。
“老淩。”
“嗯?”
“老淩?”
“嗯!”
薑越越笑起來,她以前就喜歡這樣騷擾他午睡,一直在他耳邊念叨老淩老淩,直到他不耐煩地睜開眼瞅她。
“其實這裏挺好的,外麵的世界很無奈,不如家裏好,你再別走了。”薑越越試探道。
淩少暘微笑:“咦?你在留我嗎?”
“是啊。”薑越越點頭,“你的一切都在這裏,為什麼要到別的地方去。”
“我明天要回爸爸公司了。”淩少暘側頭看她長長的頭發,“所以,不會離開。”
他話音剛落,薑越越就興奮地轉頭過來,差點撞上他的鼻子:“真的?你怎麼不早說?”
淩少暘微笑,伸手撫摸她的腦袋:“也不是什麼好事,不需要報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