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媽媽還想說什麼,客廳電話響了,薑越越趁著母親接電話的空擋立刻跑上了樓,發了個短信給淩少暘:“果然,媽媽又念叨我了,剛才忘記和你說了,開車慢一點。”
淩少暘接到短信,淺笑了一下。
**
隔日,淩少暘正在開會之際,頻頻感到手機震動,會議作散後看了看,六個未接電話,全是薑越越的。
“怎麼了?”他撥過去。
“老淩,你那個國際樂目廣告公司是不是在安陽路的煤氣大廈邊上啊?”
“嗯,怎麼?你到這裏來了?”
“是啊,我找了好久。”
“你來做什麼?”
“你可以下來接我嗎?”
淩少暘快步走進電梯,裏麵是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下屬:“淩總,你去哪兒呢?”
淩少暘笑笑,不作答。
“淩總,你抹香水的嗎?身上是什麼味啊?”一個女下屬不動聲色地貼近淩少暘。
淩少暘依舊很有風度地笑笑,慢慢挪開。
到了一樓大廳,便看見薑越越。
“怎麼到這裏來了?”
“我給你買了蛋黃酥,二十個。”薑越越笑得有些狡猾,“不過剛才一路走,我一路吃了四個。”
“就這麼點小事?”淩少暘目光柔和,看著薑越越,心裏升騰上一股溫暖。
“是不是麻煩到你了?”薑越越撇嘴,
“哪裏。”淩少暘接過袋子,“我收下了,不過現在是工作時間,我走不開,會忙到很晚。”
“我知道,我還要去圖書館呢。”薑越越笑。
“當心點,好好走路,不要滑到。”淩少暘故作嚴肅。
**
半個鍾頭後,薑越越又撥電話過去:“老淩,蛋黃酥吃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幾個嬌滴滴的女聲:“這個蛋黃酥好好吃啊,是淩總給我們吃的。”
“哦,大家都搶光了。”淩少暘說,“銷路很好。”
薑越越失望中又有些生氣:“誰,誰讓她們吃的,我不是給她們吃的,你怎麼這樣啊。”
“我又怎麼了?”淩少暘覺得好笑。
“總之,我不是給她們吃的,你幹嘛給她們吃啊?”
“你這個小氣鬼。”淩少暘笑,“不就是一袋蛋黃酥嗎?”
薑越越哼了哼聲:“我去看書了,掛了。”
沒過多久,淩少暘發來短信:怎麼了?生氣了?
薑越越立刻回:因為你不在意我送你的蛋黃酥,就是不在意我。
淩少暘愣了愣,過了好久才回複:誰說我不在意你的?
薑越越突然一陣委屈,發過去:你不會在意的,你一直都不在意。
發完便關了手機。
那個晚上,直到十點,薑越越都沒有回家,薑家父母急得不得了,一個勁打女兒電話都是無法接通。薑媽媽聯係了邵柏嶼,華小昕等,他們都不知道薑越越在哪裏。
華小昕也急了,打電話給淩子謙,淩子謙正在電腦遊戲的混戰中,大聲叫:“華小昕,你措辭不要那麼離譜好不好?什麼叫薑越越被人綁架了?!”
正從臥室出來的淩少暘聽到弟弟這麼一喊,立刻過去搶過電話。
開車滿大街地找薑越越,淩少暘又疲倦又煩躁,一手轉著方向盤,一手撥薑越越的電話。
終於在一個刹車之時,電話通了。
“越越?!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沉默很久,然後弱弱開口:“我在江邊,我們上次放煙火的地方。”
淩少暘趕到的時候,薑越越正蹲在那邊,手裏抱著仙女棒,一根根點燃。見淩少暘來了,薑越越有些做錯事的愧疚,低下頭去。
“薑越越!”淩少暘快步走過去,嚴厲斥責,“你怎麼回事?鬧失蹤?電話也不接?你想讓你父母急死?還有現在幾點?你一個人在這裏,不怕危險?!”
薑越越一聲不吭。
“你真的太胡鬧了!太不懂事了!”淩少暘凶起來完全不客氣,語氣嚴厲,眼神淩厲,“還讓我不要叫你孩子,你現在幼稚的任性妄為連個五歲的孩子都不如!”
薑越越覺得耳朵很燙,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本來就不如五歲的孩子。”
淩少暘氣得口不遮攔:“你要不是個女的,我真想給你兩耳光。”
江邊小流氓一直很多,穿著襤褸,拿著酒瓶子,看見這一幕,以為是偷情的小兩口,朝他們吹口哨。
淩少暘立刻拉著薑越越回車裏,動作很大,弄得她有些痛。
“我還沒玩仙女棒呢。”薑越越不怕死地說了句。
“住嘴。”淩少暘開車。
“這麼凶。”薑越越低頭,“憑什麼凶我,你又不是我的誰,嫌棄我的蛋黃酥,還凶我。”
聽到蛋黃酥,淩少暘頗感無奈,不去理會她。
“老淩。”
淩少暘不去理她。
“你為什麼裝傻?”薑越越低聲說,“那晚,我明明說了,我喜歡你,也親了你一下,你幹嘛都裝作不知道?”
淩少暘一怔,慢慢減速。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丟人,在你麵前很不值錢?你連搭理我都不願意?”
“不是。”
“那你為什麼裝作不知道?你大可以說我親了你,占了你便宜,你不喜歡這樣,讓我以後別這樣。”薑越越眼睛越來越酸。
淩少暘停車,靜靜地看在一邊專心哽咽的薑越越,半晌後說:“我以為你在裝傻。”說著伸手過去捧起薑越越的臉,在她一臉茫然的時候吻下去,輕輕啄了下,猶如蜻蜓點水,但對薑越越來說已經是電流竄滿全身。
“你是在裝傻呢?還是真的不記得了?”
薑越越繼續迷茫:“應該是後者。”
“傻瓜。”淩少暘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我沒有不喜歡你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