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1 / 2)

陰冷黯然的短刀,寒光熠熠,刀尖已經刺破了皮膚,鮮血如露珠沿著刀鋒滑下。

纖柔輕靈的手掌,香軟溫潤,美玉一般純潔無暇,卻偏偏緊握著一個國家帝王的性命。

奢華至極的寢宮,內外皆兵,負甲佩刀如同虎狼逼宮,可這群虎狼之師的統帥卻始終長跪不起。

“百官之首、天下稱頌的齊肩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神鐮大將軍!寡人最信任、最仰仗的三皇叔!此時此刻,您不是應該在東線戰場宰殺北衛國的豬狗嗎?說說吧,您帶著這麼大的陣仗進宮,究竟所為何事?”年輕的帝王咧嘴笑著,仿佛即將死去的不是自己,而是被他冷眼掃視著的這一群亂臣賊子!

那統帥重重三次叩首,沉聲道:“臣請陛下答應北衛國求和,停戰三年!同時,在這三年內,還請陛下免去全國百姓的賦稅。”

“東線戰場軍令勝皇令,戰與不戰,還不都是神鐮大將軍你一個人說了算?至於賦稅嘛......寡人二十二歲登基,到今天為止,在位尚且不足十年。可三皇叔這已經是第四次提出免稅了吧?前麵三次寡人也都允了,這一次又何必帶兵前來商量?”年輕帝王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又緩緩說道:“皇位您肯定是不削與寡人爭奪,可這天下又能有什麼更大的事情,需要您帶兵逼宮不夠,還要寡人最喜歡的玄寧表姐不息自薦枕席,也非要把刀架在寡人的脖子上不可?”

“你這昏君!在位十年荒淫無道,百姓窮苦潦倒,民心潰散!若不是爹爹一直幫你擦屁股、善後事,隻怕百姓早已揭竿而起!原本作為一家人,我們幫你保家衛國責無旁貸,但是,你怎麼能做出那等滅絕人倫的事情!”握刀女子本有著極其美麗的容顏,去因為巨大的憤怒而扭曲著:“我清楚地知道,爹爹不論在何種情況下都不會殺你!但是我不一樣!我一介女流,就算背上弑君的罵名又能如何?”

“卻不知,寡人究竟如何觸了眾怒?”年輕的帝王歪了歪頭,滿臉不解。

那統帥再次叩首,沉聲道:“陛下聽妖人教唆才犯下大錯,隻要迷途知返,把王子昂交出來,當眾正·法,事情慢慢也就可以平息下去!”

“妖人?記得不久前,三皇叔您還與國師徹夜長談,讚其為天人。是非黑白全由你一人來說,這未免有些滑稽了吧?”年輕帝王冷冷笑著。

“知人知麵不知心!論才華他的確可稱得上經天緯地!與臣相處時也總是謙和友善!可萬萬也想不到,他會教唆陛下做出那等喪心病狂的惡行!這件事情,已經在坊間傳開,如果不給百姓一個解釋,後果將會不堪設想!”那統帥誠懇地說著,腦門不停地叩響地板,不一會兒,已有鮮血流出。

“知人?知麵?好一個不知心!從前,寡人以為皇叔你絕對不會染指皇位,今天看來卻是不然!國師入宮以來,寡人自幼身患的頑疾都被他一一根治,最近聽著國師的話以食進補,寡人的身體和氣色更是天天都有改善!皇叔在這個時候要殺國師?心機設計……再就瞞不住了吧!難道還當寡人是那個長不大的病秧子不成?”年輕的帝王慢慢沉下臉色,聲音也陰冷了起來:“其實您不是不想座皇位,是想在寡人病死之後,再名正言順地坐上來吧?”

“混賬!爹爹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竟然還能說出這等屁話!簡直不可救藥!我今日就要為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報仇!”握刀女子聲音顫抖著,五指一緊就要直接割破那年輕帝王的咽喉。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銀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年輕帝王安坐原處,可那女子握刀的手臂已經被齊肩斬落,頓時昏死過去。

“飛劍殺人?是煉器士!”那統帥見狀大驚,可是即便女兒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他依舊跪在地上,苦苦解釋道:“臣與先帝乃是同胞孿生的至親兄弟!他臨終托孤,可以說是臣一手將陛下帶大!莫說染指皇位,便是肝腦塗地,臣也絕不會對陛下生出二心呐!”

年輕帝王聳了聳肩,淡淡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像皇叔這般空口白說,誰人不會?若要讓寡人相信,那便把心掏出來看看吧!”

此言一出,寢宮內的兵士立刻躁動了起來,可是隻在一眨眼間,便已經有十餘顆頭顱被那柄銀色飛劍割去!

場麵雖然駭人聽聞,可這一眾兵士卻也都是戰場上錘煉出來的狠角兒,盡管那飛劍凶悍無比,但他們仍然悍不畏死地想要發起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