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沒有再看蘇梓,轉過身去。扶起了海櫻的頭,憐惜的拂去亂發,在額頭上輕輕一吻:“可憐的妹妹,別害怕,一切有我。”她雙手放到海櫻的兩側太陽穴上,輕輕的哼著歌謠,嗯嗯嗡嗡的聽不清歌詞,卻讓人聽了心裏出奇的安寧。慢慢地,海櫻的眼睛茫然的睜開了,漸漸地有神了。鼻孔,耳竅也不再湧出鮮血了。原來蒼白的麵孔漸漸地有了血色。海燕右手上舉,一道白光發出,她好像也很費力,麵色白了許多,身體也有點顫抖。隻見舞池裏還活的喪屍全部不由自主的飄了起來,被吸附在白光上,如同撲向火的飛蛾。喪屍一接觸白光,立即化為一團灰燼,而白光,卻壯大幾分。舞池裏的喪屍消耗殆盡,白光也有人的腦袋大小,海燕把白光小心翼翼的放到海櫻的右太陽穴上,海櫻眼睛慢慢地閉上,昏睡了過去。不過明眼人都看到她漸漸的恢複了活力,海櫻,這是徹底救活了。看到這一切的人都深深的震驚了,這是喪屍的力量嗎?這是起死回生的神跡啊!
海燕救妹妹的時候,蘇梓就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本來,海燕匪夷所思的冒出來,捏碎了武士刀的時候,蘇梓就已經把如意拿了出來,變成了最合用的短棍模樣。戒備著海櫻的突襲,畢竟自己剛剛把人家的妹妹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姐姐不報仇才怪嘞。可人家就自顧自的去救妹妹了,生生的把蘇梓晾在一邊了。蘇梓持棍戒備著,卻見海燕唱歌,救人忙的不亦樂乎,完全沒被自己當一盤菜,恨得蘇梓那個咬牙啊。不過還是向後退了幾步,給海燕海櫻姐妹倆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蘇梓的舉動倒不是故意做作,學藝的第一天,師傅就教導她,學武,不是為了恃強淩弱,也不隻是強身健體,重要的是煉心,有一顆強大的武者之心,才是習武的意義。對師傅的教導,那時大師兄是一個字都沒放在心上,還偷偷的說,這是那啥!莫那啥,那啥被雷劈。總是逗得蘇梓嘿嘿的笑。可是,其實蘇梓是把師傅的話記下了,還是牢牢地記在骨頭裏。本質上,蘇梓就是一個驕傲的人。其實別看大師兄總是笑話師傅古董,但小時候看電視,有日本人拚刺刀卸子彈的鏡頭,大師兄總是說,這日本人也還是有優點的。可見,大師兄也是認同師傅的話的。他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此時此刻,一個武者的驕傲,沒法讓蘇梓在海燕的背後敲悶棍。她隻好後退著,嘀咕著喪屍的不講究,暗自戒備著。
蘇梓還抱怨喪屍,殊不知,四樓的觀戰眾也是恨得牙疼,把蘇梓罵的那個狗血淋頭啊。這個女人,你玩什麼費厄潑賴啊?沒聽說費厄潑賴應當緩行啊?魯迅先生的話你不聽的啊?上啊,你拿的不是燒火棍啊?去敲她的頭啊?剛才敲得不是蠻好的嗎?幾個**大佬咬牙切齒,恨不得親自下樓,代替蘇梓去敲喪屍的頭,全然沒考慮打不打得過喪屍,還好理智壓倒了熱情,保全了自己的性命。看到周圍人的神色,張老自嘲的搖搖頭。看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問道:“明羽,你怎麼看?要是你,會從背後敲悶棍嗎?”明羽知道師傅的脾氣,不過還是回答道:“婦人之仁,要是我,當然選擇偷襲。”看看師傅皺著眉頭,明羽又不以為然的說:“師傅,那個可是喪屍啊,有必要講什麼江湖道義嗎?為了講道義,丟了自己的小命,還不能救朋友。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我能幹這傻事嗎?”看著自己的愛徒,張老一肚子的話憋回去了,徒弟大了,時代變了,自己老了。徒弟的話一套一套的,也都蠻有道理的。自己有些話就不合時宜了。不過,有些規矩的寶貴,就是因為有些傻子拚死也要去維護吧?看看下麵的那個女子,一臉的緊張,卻靜靜的等待喪屍救妹妹。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個姑娘,也是個傻的!”
海燕處理好妹妹的傷,轉過身來對蘇梓微微一笑,說了一句“謝謝”。蘇梓沒有回答,她已經像一張拉得緊緊的弓,不敢異動了。海燕向前邁了兩步,看似閑步,卻已經到了蘇梓的麵前,抬腿就踢。蘇梓看出破綻,右手持棍內收,待海燕近身時已經向外揮出短棍了,喪屍抬腿時蘇梓的短棍順勢向下猛砸,正中脛骨下端,人體骨骼最脆弱的地方。蘇梓一擊得手,心裏還有點小得意,小得瑟,心裏想,得虧姐姐練過啊!卻聽到當得一聲,短棍像打到了鐵板,彈得差點脫手。緊接著下腹一痛,被海燕一腳踢中,直接失去平衡,前身向下趴去。要不是生命能量改造了身體,隻怕腸子也被踢斷了幾根了。海燕得理不饒人,左腿接著踢出,蘇梓被趴著就踢上了天。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心裏暗叫不妙,這是三連踢啊?妹子你也練過啊?深深吸了一口氣,拚命要硬抗下接下來的一腳。海燕跳的老高,空中接觸到蘇梓的身體,一個漂亮的連環彈踢。蘇梓像一個漏了氣的皮球,直接踢到了天花板上,砸的吊燈亂顫,又像一塊石頭一樣啪的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