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琤完全不知厲憲颺的深意,二話不說便拿起酒杯仰口而盡。
四個人的臉色都略為震驚,心裏麵很是佩服這個小姑娘的大膽。她並沒有顯擺自己的品酒技能,也沒有嬌柔做作,而是直接一口仰盡,動作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其實,宋湙早在很多年以前就教過她品嚐各種酒類,也會跟她講述很多不同的文化習俗,包括來源和產生都會教授於她。對她而言,宋湙簡直就像是百科全書,無所不知。她把多年的壓抑,都泄憤到酒裏。天知道,其實她最不勝酒力了,特別是猛飲,很容易暈厥。
項烽祺剛想攔她的,可不料這丫頭速度太快,自己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懊惱神情嚴肅地瞪向了厲憲颺,一副你給我等著的樣子。厲憲颺壞笑了兩聲,聳了聳肩膀,表示我很無辜的樣子。
酒的液體,稍許有點紅潤的色澤點綴在她的唇瓣上,像極了滴了露水的紅寶石。項烽祺望到,便感覺呼吸一緊。
彌散在味蕾的甘甜苦澀,讓她皺了下眉頭。方才的那杯紅酒,高腳酒杯的體積還是很大的,所以她將近喝了半瓶,也不知是不是那個厲憲颺故意的。此時,頭還真感覺有些暈乏了,她下意識搖晃了兩下,差點倒在項烽祺肩膀上。
厲憲颺壞笑,他那個紅酒的酒精度數可跟平常的酒不一樣。現在項烽祺惱他,以後還不知該怎麼感謝他呢?沒想到自己從商這麼多年,竟然做起月老來了,可把他樂的。
韓宸劮很是無語地望著他,想必項烽祺心疼著呢。若這個小姑娘真的做了他的妻子,以後還不知道怎麼寵呢。若是他的心上人,也絕對不允許她喝那麼多的酒,雖然還沒有遇到。
“好酒量,沒想到你個小妹妹居然這麼豪爽。那就再喝一杯吧,我想你肯定是有什麼煩心事吧,俗話說得好,一醉解千愁。”
華昀琤依舊還是接過了厲憲颺的酒杯,不是她喜歡喝酒,而是喜歡那種昏昏欲睡的乏力感。人在意識薄弱的時候,就會放下很多令自己最討厭煩惱的東西。她真的好想念爸爸,還有媽媽,還有從前那些練習音樂的往事,隻是它們全部化成了煙,再也觸摸不到了。
隻是在剛喝下酒的那一刹那,項烽祺便憤怒地奪過了她的酒杯,並沒有斥責華昀琤,而是犀利的眼瞪著厲憲颺:“夠了!”
這聲不冷不熱的怒吼,徹底讓厲憲颺停止了動作。項烽祺向來很少生氣,是因為他的承受能力不是往常人所能夠比的。
感覺完全被晾在一邊的祁劭垠,也是無奈地歎息一聲。他深知這場相聚,原本是三個摯友想要平和他內心的治療協會,沒想到卻因為項烽祺身邊的那個小妮子,而亂了陣腳。他們的心意,他也領了,也希望,項烽祺可以真正的抱得美人歸。然而自己堂堂祁氏總裁,豈會敗在一個小偵探的手上?
華昀琤在喝下一整瓶紅酒後,感覺渾身暈乎隻有僅存的兩分知覺了。
昏昏沉沉中,不知躺入了誰的懷抱,然後就這麼一睡到底,完全失去了意識。
項烽祺毫不猶豫地把她納入懷中,眼底盡是無奈之情。懷中的女孩猶如睡美人,精致絕美的五官展現在此,蝶翼般的睫毛沾著淚水,不由得微微顫動了幾下,緊抿的唇瓣紅潤而泛著紫光。他大手也不知為何敷上了她滑膩的臉頰上,甚至有種很想吻她的衝動。
此時,韓宸劮也問起:“項烽祺,這個女孩子僅僅隻是你音樂合作項目的人嗎?”他不是看不見項烽祺眼底的別有異樣的情愫,然而也好奇為何他對於這個女孩子特別的關懷。
許久之後,項烽祺道:“她是我故人的孩子,應該是她演奏的樂器使我有幾分憧憬。她是個千年難得的人才,我不想看到如此優秀的璞玉埋葬在這個殘忍的社會中。”
“項烽祺,你是不是很喜歡她?”祁劭垠首先問出這句話,直接坦白。
項烽祺唇畔漾起了冷淡的笑:“喜歡,確實有點。如此有靈氣的女孩子,誰見到估計都會很討喜。隻是,喜歡跟愛是不同的。你們也不要亂開我的玩笑,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跑了。”
祁劭垠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你都承認自己喜歡了,那就不是一般的喜歡。我見過很多跟你交情菲薄的人,也不見得你這麼特殊對待。項烽祺,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對她特別有感覺?”
此話一出,每個人都用非常認真的神情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