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回那個外表的問題。其實我覺得當美女比當帥哥虧,因為吧——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種感覺,反正我有——就是美女無論在絕對數量還是相對比例上都比帥哥多,至少在黃種人群裏是如此。所以即便我和周朗的美貌程度相當,我也還是沒法跟他比,因為在那種情況之下,他在男生中可能是top

1%,我在女生中卻可能隻是top

10%了。

而且我總覺得男人到了一定層次就沒那麼愛美女了。這個觀念大概是小時候讓我爸給潛移默化灌輸進來的。我爸說他上大學的時候,帶古漢語那門課的是一位女老師,北大畢業的,十足十的才女,博古通今,課講得非常棒,就是人長得難看;可是她老公很帥,氣質還特瀟灑,倆人感情可好了。

這件事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從此以後我就總覺得,如果一個女人是才女,那麼就算她長得不好看,也可以嫁給很帥的老公;可是如果她算不上什麼才女,隻是漂亮的話,那就不一定了,因為我爸沒給我講過這樣的例子,而我自己所見過的,也還是美女配青蛙比較多。

再說了,我還覺得像周朗這樣的絕對A等男人,就算他喜歡美女,肯定也是喜歡那種標致型的:眉目像畫出來的一樣,鼻子嘴巴跟雕刻出來似的,九頭身,個頭起碼170,每個部位無論分開單看還是拚一塊兒看整體都堪為模特。而我不是那種美女,我更多地應該算是一可愛小姑娘,長著個大锛兒頭,所以必須要留劉海遮著點兒,而網上不是都說了嗎?不留劉海的美女才是真美女啊。我笑起來還會露出右上牙床的一顆小虎牙,眉眼五官隻是好看,總像個沒完全長開的中學生,美人胚子是美人胚子,可怎麼就老是還有發展空間、老是沒進化成真正的大美人呐?個子也是個不上不下的160,大約也算不得太矮,可也絕不算高,嬌小玲瓏和修長高挑哪邊都沾不上。

其實孫啟晟長得也挺好看的,不過他不是我的那杯茶。我喜歡的是周朗那種有男子氣棱角分明足以用英俊來形容的類型,而孫啟晟是那種斯文清秀型的,白白淨淨,戴著副眼鏡,永遠不會剃平頭或光著上身打球,一身書卷氣,一看就讓人聯想到一個詞——文弱書生。我甚至不喜歡他的名字——周朗的名字多好啊,一聽就讓人覺得陽光明朗,還會讓人聯想到風流倜儻揮斥方遒的周郎,讓人直想當他美貌賢淑溫柔似水的小喬;而孫啟晟?總讓我覺得該在後麵再加三個字:老先生。

我們屋的人聽到我對孫啟晟如此吹毛求疵的挑剔言論時,都笑彎了腰,其中有個姐姐安慰我:“好了好了,你要不要再無厘頭一點?老實說,就算是孫啟晟老先生,給人的感覺也是那種大富豪或者某某大家級別的,你不吃虧啦!”

總之,我和孫啟晟之間的喜好和類型差異表現在方方麵麵,比如但凡是那種不夠陽剛的男歌手,什麼張信哲啦熊天平啦小剛啦,我統統不喜歡,孫啟晟卻偏喜歡這一路,他最粉的就是當年的無印良品,以及後來單飛之後的光良和品冠。

要說這麼個讓我不甚滿意的人是怎麼追到我的?那還得從大一下學期剛開學時說起,而且是要從周朗說起了——所謂陰差陽錯糾纏不清,莫過於此啊!

話說大一下學期剛開學,學校就搞了個教學質量評比活動,由各個院係負責學生工作的在職研究生擔任評委,分頭到全校所有老師所開的每門課上旁聽一節,然後打分。據說這次評比還挺嚴,比如說任何一門課的評委都必須全部是外係的,以免有不公之嫌。

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是個周一,我們才下了中國古代史,周朗就來找我了。

——你看,我能記得不清楚麼?

他說:“芷昕,錢老師讓我通知你,周三下午的那堂中國曆代儒家思潮述評,由你來做一個專題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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