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們已然走到了村口,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一張皮袋,裏麵裝著的就是今天的獵物,還有些體型較大的野獸,被些強壯的獵人直接抗在肩上。
歡笑聲布滿了整個村子,獵人們也都各自,向著自己的家人身邊走去。
“哈,小天,你怎麼來了,你的身體好些了麼!”
段天的耳邊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少年,向著他的身邊走來。
那少年身材,顯然要比段天強壯許多,容貌有些憨厚,皮膚略顯黝黑,身上獸皮製作的衣物上,還沾著淡淡的血跡,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
“虎子哥,你沒事吧?”
段天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著那少年身上的血跡,有些關切地問道。
那名叫做虎子的少年,憨厚地笑了笑,摸了摸腦袋開口說道:“嘿,沒事,這些血是今天打獵時,不小心沾到身上的,野獸的血。”
“嗯,沒事就好,虎子哥哥,明天獵戶們還會進山嗎?”
段天露出微笑,看著他眼前的少年,有些期待地問道。
虎子嘿嘿一笑,拍了拍段天的胳膊,笑聲說道:“明天不進山了,小天隻要村長爺爺同意,明天虎子哥就答應帶你進山,你已經滿十二歲了吧!”
“謝謝虎子哥,白爺爺會答應我的。”
段天點了點頭,看了看手中的小酒壇,臉上露出微笑,他很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
“小天,俺娘來了,俺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便去你家裏找你,就算村長爺爺不答應,虎子哥也會帶你,在山脈的邊緣轉兩圈。”
說著那憨厚少年,向著段天哈哈一笑,拖著手中的皮袋,向著他身旁不遠處的一位婦人走去。
待虎子走後,段天也離開了村口,向著村內走去,他得去一趟白爺爺家裏,晚上還得早點趕回家。
“白爺爺應該會允許我進山吧!”
段天低喃一句,抬頭看了看天色,天空慢慢的暗淡下來,他的腳步也隨即加快了幾分。
不一會的功夫,白爺爺所居住的屋舍,已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走到屋舍門前,段天又看了看手中的酒壇,微微一笑後便直接走了進去。
屋舍的大門是開著的,其內的擺設十分節儉,廳內就隻有一張四方桌子,和兩張木凳,段天後四下打量了一番,並未發現白爺爺的身影。
“天兒,你來了!”
聲音很低,傳到段天的耳邊卻是如此的清晰,房內走出一位老者,身著一身白色的長袍,其頭頂的那一頭長發有些古怪,竟是半白半黑。
他的麵容看上去不算蒼老,隻是那雙深邃的雙目裏,卻是布滿滄桑。
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段天轉過頭來看向那白袍老者,笑聲說道:“白爺爺,我給您送酒來了!”
“哦?為何今日送來,若是老頭子沒有記錯,應再過兩日送來才對。”
白袍老者走到段天跟前,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笑道。
段天將小酒壇到桌上,隨即笑道:“白爺爺,您的白發好像越來越少了,用不了多久,說不定就會返老還童呢!”
聽到段天的話,白袍老者哈哈一笑,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酒壇,掀開瓶口聞了聞。
“好酒!天兒,你白爺爺孤身一人,無兒無女,如今年紀大了想的事情少了,這頭發也就自然的,慢慢的變回了黑色。”
段天看了看眼前的老者,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您哪裏是一個人,不是還有天兒麼,等天兒病好了,就照顧您和爺爺直到終老。”
白袍老者輕歎一聲,深深地看了一眼段天,並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酒壇,喝上了一大口。
沉吟少許後,那白袍老者臉上的表情恢複了平靜,開口說道:“天兒,你已經滿十二歲了吧,時間過的可真快!”
“嗯,白爺爺,天兒明天想進山,希望爺爺能夠答應天兒。”
段天看向老者,有些認真地說道。
“十二歲了,是該過成人禮了,隻是你身子,倘若進山你一旦發病,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小村裏的成人禮,沒有那麼繁瑣,隻需要獵殺一頭野獸即可,不用急在一時,在過些日子吧!”
白袍老者放下手中的酒壇,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臉上露出微笑,他盡管膝下無子,可這些年來並未覺得孤獨。
聽到老者的話語,段天微微一笑,他早就料到,老者會這樣推脫自己的要求。
“白爺爺,爺爺今日說過了,天兒的病這幾天暫時不會發作了!”
“暫時不會發作?”
白袍老者微微一愣,重複了一句段天的話語,隨後皺起了眉頭,拿起桌上的酒壇,卻是並沒有喝,而是看了許久,似乎進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