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上的黑布突然被摘掉,韓牧眯著眼適應了眼前的光線,這才看到自己身在一間寬大的石屋之中,身體被五花大綁在一根石柱上!
石屋四周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殘酷刑具,比皇城天牢中多了數倍之多,一股肅殺的血腥之氣彌漫在石室中。
石室中幽靜的站著兩名白衣人,慘白的衣衫將兩人全身上下裹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雙幽靈般的眼睛!
一名白衣人手裏拿了一把燒得火紅的烙鐵,朝韓牧緩緩走來!
“這裏就是惡人島了!”
韓牧渾身汗毛一下子豎起來,雙目死死盯著白衣人手裏的烙鐵。
“嗤…嗤…”
火紅的烙鐵按在韓牧的右肩頭,白煙蒸騰,一股烤肉的焦糊味彌漫在石屋之中。
韓牧疼得眼角劇烈抽搐,卻咬緊牙關,一聲未吭。
白衣人拿開烙鐵,另一名白衣人早已準備好一包紅色藥粉,上來撒在韓牧的肩頭。
“嗤…”
肩頭暴起一蓬紅霧,劇烈疼痛從肩頭蔓延至全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麵部肌肉劇烈抽搐。
韓牧依舊咬牙硬挺,直到昏過去,也沒吭一聲。
兩名幽靈般的白衣人對望一眼,不禁動容。
二人給無數囚犯用過刑,極少見到生性如此堅忍的,更何況眼前的囚犯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韓牧被白衣人用冷水澆醒,虛弱的歪頭看了看右肩,上麵被烙上兩個字——“鐵屍”!
由於藥粉的腐蝕,“鐵屍”二字殷紅如血,凹陷入骨,詭異猙獰!
按照楓羽國的傳統,一些重型囚犯肩頭印有“惡囚”“凶犯”等字樣,卻從沒聽說有印“鐵屍”二字的!
“什麼意思?!”
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湧上韓牧心頭。
這時,石室中進來一胖一瘦兩名黑衣獄卒,將韓牧帶走。
獄卒帶著韓牧來到另一間石室,找一個女管營領取了囚服被褥等日常用品,然後離開。
石室在一座龐大的尖頂石殿的第一層,走出尖頂石殿,外麵陽光明媚,碧空萬裏,正是一天的清晨時光。
尖頂石殿在島嶼的東邊,西邊也有一座形狀相同的尖頂石殿。兩座一模一樣的石殿遙遙相對,尖尖石頂刺入雲端,猶如兩根撐起天空的石柱。
韓牧抱著衣物等用品,兩名獄卒押著他朝西邊的尖頂石殿走去。
一路之上,韓牧四處打量這個令人聞之色變的惡人島,卻見島上碧草青青,小橋流水,鳥語花香,一點也沒有傳聞中血腥陰森的樣子。
三人走過一道石橋,穿過一片椰林,映入韓牧眼簾的是一片寬闊的沙灘。
柔軟的沙灘上分散著數百名灰衣囚犯,囚犯們有男有女,奇怪的是清一色全是十幾歲的少年男女,竟沒有一個二十歲以上的。
少年男女們一個個神情凝重的在修煉,或盤膝打坐、或熬練武技、或相互切磋……
更讓韓牧百思不解的是,這麼多少年囚犯分散在沙灘上,竟然沒有一個看管的獄卒!
還有,既然是座監獄,竟然沒有圍牆,如此空曠的海灘,又沒有獄卒看管,少年囚犯若想逃跑,顯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莫非這裏的少年囚犯被教化的素質比較高,不屑做那種越獄的勾當?
不可能,能被關在惡人島上的囚犯,哪個是省油的燈?
“咖咖……”
突然,一聲凶戾的禽鳴自高空傳來,一隻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巨鳥,遮天蔽日,從高空飛向惡人島。
“轟!”
惡人島上空,巨鳥似乎撞到什麼東西,巨大的衝擊使它頭顱爆裂,血肉模糊的跌落在海邊!
韓牧大吃一驚,心中疑問一下子解開,獄方之所以如此信任這些少年囚犯,原來是有一張無形的天網籠罩在島的上空!
麵對這一幕,兩名獄卒和沙灘上的少年囚犯們沒半點反應,似乎類似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
韓牧在惡人島上看到的一切無不透著詭異、反常!
三人一路向西,走了一個多時辰,來到西邊那座尖頂石殿,殿內的布局與東邊那座石殿差不多。
順著一條長長的走廊左轉右拐,三人來到一處大鐵柵門前,門楣上寫著“一組監房”四個白字。
胖獄卒拿出大門鑰匙,打開鐵柵門,三人進入監房。
監房裏麵極其寬闊整潔,足有上千平米大小,房間如“非”字般分布在兩邊,上下兩層,中間是寬闊的大廳。
兩名獄卒將韓牧帶到一層六十九號牢房,房門也是鐵柵門,裏麵掛著一塊藍色布簾,遮擋住了裏麵。
胖獄卒拿出另一把鑰匙,打開了牢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