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稀奇?不像啊,我看他現在和常人沒啥差別啊,就是力氣比一般漢子小了一半左右,讀書人不都這樣嗎?手沒抓雞之力,抱個娘們都會氣喘丫籲籲,哈哈!”
“他的力氣是慢慢練起來的,現在也能舉起四五十斤的小木樁吧!看了他三年,我是被他的執著給嚇到了,也很佩服他的毅力,能忍,脾氣也好!為了看他身上的病,他好像沒停止過尋找郎中,可惜,郎中們對他的病,是毫無辦法。記得,去年夏天,一個看起來是仙風道骨的道人給他號過脈,那道人念了一句‘無量天尊’,當場割掉他自己的舌頭!那血淋淋的場麵,真是嚇死人了啊!”
“喂!老小子,你不會是講笑話唰我們玩吧?”
“我也以為我看錯了,一直沒敢跟人說,今天說出來,也是我真不理解啊!”
“……”眾人同樣不理解,無語!
“你們自然是不理解!比如我的耳力能聽千米之外的人交談,能聽五百米之內的蚊蠅振翅,你們知道嗎?”楊驍策馬走進毫無生機的穀道,將孤絕的背影留給眾人。
楊驍順著穀道東進,沒看見半個人,最後在那邊的出口,還真看見了一隊馬尾鏢局的人!
為首的是一個肥胖中年人,正是馬尾鏢局的鏢頭——
馬尾!
楊驍領著鏢局的人回到原先的隊伍中,兩邊領頭人互相唱著肥喏!
虯髯漢子大笑道:“哈哈!馬鏢頭,瞧你滿麵油光的樣兒,近年來定是更加春風得意啊!”
馬尾同樣爽朗道:“虯髯客,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幫主老人家,他還好嗎?”
“最近身體還真不大好,可能被你送的那個小妖精給榨光了!”
“大長老,你這話不能亂說啊,在下惶恐!”
“嗬嗬!開個玩笑,馬鏢頭不要見外,幫主最近挪不開身子,令郎的婚禮,也就派我來了!來來,給你介紹幾個我幫裏剛冒出來的青年才俊,這是阿大、阿二,阿三和阿五,可都是卬精心培養的角力手,馬鏢頭,到時候,你要不要玩兩把!”
“大長老有興致,在下哪裏不奉陪的道理,但,你介紹了這些人,邊上那個年輕人怎麼不介紹一下。剛才一聽你待在這兒等我,我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倒是忘了問他的名字,我看那青年人天庭開闊,地閣方圓,五官貴氣,立足處,自有一股吞吐天地的大氣象,應該不是泛泛之輩吧!”
“哈哈!你老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掉書袋了,哦,我倒是忘了,你家祖輩原本是看相的老先生!他叫楊蓮亭,是我的…哦…幕僚,他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落魄書生。三年前,我在沙漠裏看見他昏迷在地,奄奄一息,這才將他帶入寨子裏頭的,以為他熬不過去,沒成想他還是活了下來。不過,說實在的,這小子還真有本事,竟然還會講一些色目人的語言。平時,他一般都是遠遠的站邊上的,你還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費什麼時間了,要是有好閨女,介紹一個給他,那還是成的!”
“嗬嗬!我沒閨女啊,不過,你虯髯客也玩高端了啊,竟然請幕僚了!”
“與時俱進嘛,必須的,不然和色目人那些講鳥語的談條件,還真不容易!當年有個叫馬可什麼蘿卜的,我們跟他耗了三天三夜,才從他爹手上得到一萬沒用的票子;現在效率就快多了,那些西方來的商人,幾個照麵就交夠了買路錢!好了,不跟你扯了,卬肚子餓扁了…”
“快請,快請!那邊的晚宴應該籌備得差不多了,明天下午才是吉時,晚上大可先樂樂!”
“在理,在理,小的們,來,唱起歌兒,卬帶你們吃大餐玩娘們去!”
“噢!大長老萬歲!”
眾人一陣怒吼,唯有楊驍一人在邊上咧嘴輕一笑,馬尾微不可查的多看了兩眼!
“像,真是像!”馬尾喃喃自語,但楊驍還是聽見了!
不過楊驍不解,到底是……像什麼?
此時,虯髯客用他渾厚的大嗓門吼道:“小的們,等下要賣力唱,給馬鏢頭聽聽,誰說我們馬賊就沒文化了!唱好有賞,唱差了,晚上別跟卬要女人!哈哈哈哈!聽好來,‘看江山如畫,英雄當竟天下!’預備唱!”
……
看江山如畫,英雄當竟天下!
男兒走四方,烈馬九州踏!
春秋展龍圖,中原有五霸!
恩怨情仇刀劍殺,戰鼓聲喑啞!
血流千裏不用怕,三河途~~~都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