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海英生氣地甩門出去。
林導再次與他說了聲謝謝,便出去忙。
屋子裏隻剩他,阿雅,還有小慕樂陽。
小慕樂陽對大人的世界完全不懂,坐在那邊安靜地舔棒棒糖,可阿雅懂,她不明白薄暮笙為什麼要這樣做,“薄先生,你有自虐的傾向嗎?”
若沒有自虐傾向,不但被人揍還不還手,還在被人揍的前提下事先答應不還手,這樣的覺悟可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透過鏡子,薄暮笙的視線遊移到她的身上。
這視線帶著有幾分的不滿,他冷冷地道來,“我沒那愛好。”
“沒那愛好,那你幹什麼還答應?”阿雅的求知欲是很高的,不拿到想要的答案是不會死心的。
薄暮笙沉默地不答,忽得他慢慢地側過頭,朝那一方說:“我知道。”
這奇怪的舉止,讓阿雅頓時間雞皮疙瘩。
“薄先生,你在跟誰說話?”
“黃煥文的母親。”
阿雅的喉嚨頓時如被人捏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睜大眼睛看著薄暮笙微微側頭的方向,傻傻地以為隻要睜大眼睛就能看到似的。
望著那一處的空白,她狐疑問道:“真,真的?”
薄暮笙不答,又沉默起來。
阿雅和慕樂陽與他坐的位置有點距離,他們在這邊,他一個人在鏡子那邊。這樣的一種距離感,默默地讓阿雅覺得安靜坐著的他有一絲的恐怖。
“他的母親一直在替他道歉,所以,這次你也什麼都不要再做。”
安靜了許久,薄暮笙終於開口。
“知道了。”她答。
薄暮笙都這樣再三囑咐,好奇心再重,這次也隻能乖乖聽話。
薄暮笙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視力很好的阿雅,通過鏡子看到坐在化妝台前的薄暮笙,眼簾微微下垂,似在想什麼,眼裏有著一股名為憂傷的波光在流動。
與他相處久了,因為自己見不到鬼物的原因,漸漸地將他當成一個正常人看待,但是通過這一次,阿雅又深刻地領悟到他的神秘與不一樣。
開機的時間很快就到,但或許是怕嚇著慕樂陽,薄暮笙命令她帶著慕樂陽在化妝室裏,不可以出去。
阿雅的好奇心從來不是誰都能阻止得了的,但是,這次她好奇的地方不在於薄暮笙一會會被黃煥文怎麼揍?而是黃煥文的母親。
身為狗仔的她,關注點總是與別人不一樣。
她掏出手機,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郭一盛。
在南波,郭一盛黑白兩道都混過,又是土生土長的南波人,在南波這邊估計沒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在調查黃煥文的時候,阿雅也注意到他的家鄉,也正是南波。
既然都是南波人,那麼找郭一盛也許多少能打聽點風聲。
不過,想到這一通電話打過去,比她大二十四歲的郭一盛又得調戲她一番,難免會覺得有點頭疼,但為了好奇心,她還是選擇打電話過去。
電話裏頭嘟嘟的忙音沒超過二十秒,電話就已經被接通,郭一盛接電話總是這麼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