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景(約150—219)是東漢末年著名的大醫學家。他對當時的流行病症及其治療方法進行了深入細致的研究,建立起一整套流行病的治療原則,成為後世醫家的準繩。後世為了感戴他的恩德,為了紀念他救民於疾淵病海、造福萬代的不朽業績,將他奉為“醫聖”,奉其著作為“醫經”。
張仲景又叫張機,出生於南陽郡(治今河南南陽市)。他從小就勤奮好學、善於思索,不論什麼事,都要刨根問底,求個來龍去脈。他讀了很多的書,對那些殫精竭慮、勇於鑽研為民眾排憂解難的官吏和其他人士格外仰慕。他從史書上看到扁鵲為老百姓治病的故事,特別感動,下決心要像扁鵲那樣,把救死扶傷、解除世人的病痛之苦當作自己的使命。從此,他刻苦鑽研病理,在年輕時就掌握了豐富的醫學知識。
那時正是東漢王朝的季世,農民起義此伏彼起,一浪高過一浪。大地主、大軍閥也為了爭權奪利,依據武力,各霸一方。烽火連年,田地荒蕪,死屍枕藉,餓殍遍野,天災交下,瘟疫流行。無情的瘟疫每年都要奪去無數人的生命。張仲景目睹著因病而死去的人以及死者家屬痛不欲生的情狀,耳聞著病人悲涼的呻吟,心裏十分痛苦。他辭去官職,專心研究醫學,給百姓看病,橫下一條心,非要製服瘟疫不可。
麵對著像傷寒這樣傳染性極強的流行病,當時很多的醫家都歎為困惑、束手無策。因此,張仲景清醒的認識到,要想製服這種流行病,是必須下一番苦工夫的。於是,他廢寢忘食,翻遍了古代的醫書,凡是前人醫病的寶貴方法,他都搜集起來,然後進行分析、歸納,真正做到了“勤求古訓”。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就向自己的老師——同鄉人張伯祖求教,以便完整準確地領會以往醫家對病理的看法以及治療方法。張仲景在潛心鑽研《內經》、《難經》、《胎臚藥錄》等古醫典藥著的同時,把收獲的心得應用於治病救人的實踐中去。在實踐中,他發現單單依靠前代醫家的某些見解和結論,並不能完全奏效。有人說:“天下萬事萬物,殊途而同歸,一致而百慮。”他認為對流行瘟疫的治療也是如此,醫家治病救人的關鍵,就是遵循病理和藥理,對前人的結論不可拘泥,重在實踐。於是,他對病理進行周密的觀察和揣摩,經常到曠野鄉村,不棄村婦野老之見,廣泛搜集有效的藥方,力爭做到“博采眾方”。早出,穿霧踏露,不待雄雞的啼明,晚歸,披星戴月,伴著荒野的淒風和野狼的號叫,不管路途多麼艱險,身體多麼困乏,隻要能有所收獲,那就是他最大的慰藉。枯榮交替、寒來暑往,張仲景這樣不畏艱辛、虛心好學,再加上勤於思考,逐漸掌握了“六經分證”和“辨證論治”的治療原則,運用這些原則,治好了無數被瘟疫困擾的病人。當他看到這些病人又重新走向生活,額頭上斑斑的皺紋都綻開了。
張仲景不但勇於實踐,還善於從實踐中總結經驗。經過認真觀察,反複實踐,他參考先代醫家的見解,綜合自己的實踐經驗,寫成了16卷的《傷寒雜病論》,把傷寒的病症分辨成六類八型,從而使古代“辨證論治”方法更加具體化了。此後,醫生治傷寒感冒,隻要根據病人的症狀,分辨出屬於哪一種類型,再對症下藥,就很容易把病治好了。
在《傷寒雜病論》這部醫書中,一共記載了治療傳染病的方子30個,治療原則397條,此外,還有許多治療各種雜病的方子。這部書後來散佚,曆經後人多次收集整理,今存有晉代名醫王叔和改編的《傷寒論》及《今匱要略》兩書。《傷寒論》係我國最早論述多種外感熱性病的專著。《今匱要略》以論述內科雜病為主,兼及婦科和兒科。張仲景將前人之病因學說、髒腑經絡學說同四診(望、聞、問、切)、八綱(陰、陽、表、理、虛、實、寒、熱)結合,概括出一整套六經分證和辨證論治原則,以汗、吐、下、和、溫、清、補、消為各種病症的療法。這些原則為後世醫家奉為準繩。
張仲景的醫學理論,是中國醫學史上一束明豔的花朵,它的根須汲滿了張仲景求索的艱辛和百折不撓的意誌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