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淺在夢裏的時候,周圍一片昏黑。暈暈的。唔……我這是在哪裏?是死了嗎?嗯,不對,我怎麼可能會死呢,就算全地球的人都死了我也是不會死的啊。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黎清淺突然睜開眼。入眼的是藍白相間的天花板,然後又是藍白相間的病服。本來漂亮清澈的眼裏布滿了猩紅,像是興奮極了或者憤怒極了的樣子。對了,我的臉!突然想起來了,被那個少年親了一下,然後不停的擦拭,然後就……不省人事。
慢慢的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拿著旁邊的紙巾死命的擦拭纖細的手臂。那個,少年呐…多麼美好的花季少年啊,可是,你短暫的一生很有可能就要結束了啊。最討厭人家碰我了呢,尤其是,髒東西。猩紅的眸子漸漸的暗沉,在陽光下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哢嚓。”聽到開門的聲音,猩紅的眼眸變回了清澈幹淨的藍色。
黎清禹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這一幕卻是全然不同的,他心愛的姐姐躺在床上,白皙的手指扶著光潔的額頭,沐浴在陽光下,精致的眉宇輕皺,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美好。像是憂鬱的天使一樣的美麗聖潔。可惜的是,惡魔永遠不可能成為天使,當然,墮天使是種例外。
不經意間看到黎清淺紅腫異常的手,把手中拿著的袋子丟在地上。連忙拿起來吹一吹,憤怒又心疼的責怪黎清淺:“怎麼能那麼不愛惜自己呢!”
“髒。”黎清淺眼眸睜得大大的,輕輕的吐出這個字眼。很少解釋,因為很多時候就算是你解釋了也不一定有人會信,但是有時候說了別人一定回會信的話她也會解釋的。
“唉。”暴躁但是對所有關於黎清淺的事都很細心的黎清禹微微歎了口氣。做出了很少做出的不像黎清禹會做的事情,像個老人一樣的歎了口氣。
兩個人對望著,黎清禹湛藍色的眼裏流動著不知名的流光,像是波浪一樣,擴散再擴散卻依舊濃得化不開。同樣是湛藍色眼眸的黎清淺依舊淺笑嫣然,除了遇到讓她惡心得裝不下去的東西之外,她都能夠做到時時刻刻淺笑嫣然。
“姐,擦藥吧。”這時候才想起來該擦藥的黎清禹把丟到地上的那袋子撿起來,把裏麵裝的藥物拿了出來。雖然他一早就給姐姐把手洗幹淨了,但是他對姐姐的了解,姐姐一定還是一會用力的把手給搓揉掉一層皮,所以趁著姐姐還沒有醒去買藥,可是沒想到姐姐還是醒了,還把手又弄傷了。
黎清淺,看著因為被搓破一層皮而紅腫不堪的左手,用右手拿著的紙巾再擦了擦。在黎清禹心疼不已的視線下繼續擦,她其實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特別惡心,隻是真的覺得如果不把手擦脫一層皮,讓他再這樣的話,自己會吃不下去飯很惡心,很反胃。
黎清禹沒有再說話,他的姐姐雖然很溫柔,但是有時候卻很固執。雖然對他很好,但是有的東西也絕對不會讓他觸碰的。比如…她的房間,比如…她收藏的那幾個漂亮的提線木偶。
在姐姐不在的日子裏,他曾經偷偷的進出偷看過。在透明水潤的水晶櫥窗裏,僅僅隔著一麵透明的水晶櫥窗。裏麵有著爸爸,有著媽媽,有著哥哥,還有著好幾個不認識的提線木偶。他,還看到了自己。也有可能不是。
那個木偶看起來很年輕,但也不是他能比的,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和他如出一轍。隻是肌膚的顏色蒼白了點。在姐姐最寶貴的書裏找到了櫥窗的鑰匙,打開了櫥窗。
代表著自己的提線木偶,自己拿在手裏,摸著它的肌膚,覺得很潤,很光滑。但卻意外的不是瀟湘中的喜歡,而且有些討厭。
姐姐突然打電話過來了,第一句就是問:“你是不是動了我的櫥窗?”沒有想象中的發怒,隻是平淡。
怯怯的說:“是。”那時候不敢否認,擔心姐姐生氣。
沒想到姐姐竟然是輕快的說:“那就送給你吧。”從哪時候起,在家裏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盯著我看一樣。
那個小小的提線木偶突然不見了。找不到了……
他拚命的找,可還是沒找到。某一天裏,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他,還是一模一樣的,隻是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已經沒了。也就是那時候才發現的,那個提線木偶的眼睛沒有盲點。
卻隻是以為是傭人不小心弄掉的。
回到現實,擦好黎清淺的手,吹了兩口氣,帶著寵溺嗯說:“乖,就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看到黎清淺點頭如搗蒜。黎清禹這才放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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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試,每天都又上晚自習,我又感冒了,造成了晚更,不過總比不更好,至少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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