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封來信激發創業鬥誌(1 / 3)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古有陶朱公,人言乃範蠡也。功成身退,攜西子遊於五湖,幾年而成巨賈,可謂官中之奇商,惜其經營之道未曾流傳後世。又有呂不韋者,原本一巨賈竟成秦國相,甚至不乏有人疑其為始皇帝生父,實商中之奇官,然其謀略之術也未能使今人得聞。

西漢桓寬著《鹽鐵論》,太史公有《貨殖列傳》皆言商之道也。為商之道,或曰有道,或曰無道;或曰有名,或曰無名。介乎與有無之間者,為商也,此亦商戰之始——

濱海是中國東北部一座沿海開放城市,山海相擁,風景怡人。

周末的早上,濱海的空氣特別清新,整個城市也顯得格外安靜。陳玲延濱海路一麵欣賞水天一色的美景,一麵趕向學校給學生補課。

那是一座位於濱海路上的的普通中學,陳玲就在那所學校任語文教師。她剛走進學校大門,門衛小王就遞給她一封她丈夫江北秋的信。

陳玲拆開信,取出觀看。這一看可不要緊,她突然驚叫起來:“特等獎!還要北秋去北京參加頒獎典禮”!

江北秋是這所學校的美術教師。半年前,陳玲見江北秋特別喜愛廣告設計就動員他報名參加“世紀英才全國廣告創意大賽”,沒想到江北秋真得獲了特等獎!

“我得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陳玲把信裝好,放入皮包,返身就向校外走去。

江北秋是農村長大的孩子,自小家裏條件就不好。和陳玲結婚後,他利用周末的休息時間一直在一家小廣告公司做平麵設計兼職。對於這樣一舉多得的事,陳玲也就沒加以勸阻。

此刻,江北秋一定是去那家小廣告公司上班了。陳玲雖然沒去過那家公司,但公司的地址和名字她還是知道的——雲德廣告公司,位於一片老式的俄羅斯建築群中。老板姓王,是個個子不高,卻胖乎乎的中年人,叫王雲德。

她很快就趕到雲德廣告公司。

那是一家地道的小廣告公司。隻有四十多平方的麵積,還被一台半新不舊的噴繪機占去了一半地方。公司裏沒有一個男性,三個年輕女孩兒正圍在一張辦公桌前說話。見到有人進來,其中一個女孩兒起身迎上來,彬彬有禮地說:“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陳玲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女孩兒——她比自己小了七八歲的樣子,皮膚白皙,長得文文靜靜,美麗而溫柔,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她不由驚歎,這麼一家小廣告公司竟然有這麼一位漂亮可人的女孩兒!

陳玲朝女孩兒微微一笑, “我不是來做廣告的。我是江北秋的妻子”。

“原來是嫂子啊,難怪這麼漂亮!我叫白雪,是公司的業務接待。”女孩兒友好地笑著向陳玲伸出手, “江哥一早兒來的時候就被老板派去施工現場做安裝去了”。

陳玲和白雪握了握手,奇怪地問:“北秋他不是做設計的嗎?怎麼做設計的也要出去安裝”?

白雪從容解釋,“我們這家公司規模有限,人手經常不夠用。江哥平時做設計,但遇到活兒忙的時候也會去施工現場做安裝”。

“哦,原來是這樣。”陳玲點點頭,獨自抱怨,“安裝?他怎麼不和我打聲招呼呢”!

“或許是江哥怕你擔心吧?”白雪溫柔地說。

“安裝還會有風險嗎?”陳玲有些焦急。

“一般不會有事。不過要是高空作業的話,風險總還是有的。”白雪緩緩地說。

“還有高空作業,天呐!”陳玲覺著自己的頭有些暈,急忙問:“麻煩你告訴我他們在哪兒施工?我過去看看”。

“凱旋路189號,金業大廈。”白雪從容回答。

“好的,謝謝你,我這就過去。”陳玲匆忙地說著,和白雪道別,轉身走出公司。

白雪送陳玲至門口,望著陳玲匆匆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快人快語的設計員王莉悄悄走過來說:“雪兒,真沒想到,江哥有一位這麼漂亮的老婆”!

陳玲坐在公交車上,忐忑不安地望著車窗外的景象。沿途竟有許多廣告公司的工作人員在做牌匾安裝,有的在梯子上,有的在腳手架上,有的甚至是被保險繩吊在樓體外麵……

陳玲越看越發慌,她驚異於自己平時對這些景象的疏忽。北秋,北秋究竟在做什麼樣的施工?難道也是被人用繩索吊著在樓體外蕩秋千嗎?

不知不覺,車行駛到金業大廈,陳玲走下車第一眼就看到貼有雲德廣告公司標誌的麵包車停在金業大廈對麵的馬路邊。雲德廣告公司的標識是一朵五顏六色的翔雲圖案,既低俗又誇張。陳玲曾不止一次地嘲笑過那個標識——江北秋怎麼也是美術係高才生畢業,怎麼會在一個有著這樣惡劣標識的公司打工?

兩個工人模樣的人正靠在麵包車旁抬頭望向高空,其中一人還拿著對講機不知說些什麼。

陳玲快步走到兩個工人旁邊也跟著抬頭往上看。這一看不要緊,她的心象被人猛抽一鞭子似的疼痛!她急忙撲到旁邊的路燈杆上,雙手扶著路燈杆以維持身體不至於跌倒,淚水刷地湧出來。

兩個工人分別被繩索吊著,懸掛在樓體外十六七米的高度,在他們中間還有一麵巨大的廣告牌也被繩索吊著。看樣子他們是要把那個巨大的廣告牌固定在樓體上。工作一定是很辛苦而且充滿了危險的,每當有風刮起的時候,兩個人的身體連同那塊廣告牌就象蕩秋千似的晃動起來。而位於左邊的那個工人不是江北秋是誰!

陳玲極力想使自己鎮靜下來,可是心髒依然劇烈跳動。她想要說些什麼或者喊一句北秋小心之類的話,可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許久,陳玲艱難地轉過身,背依著路燈杆,身子緩緩下滑,直至坐在馬路邊的石階上。她就這樣坐在馬路邊的石階上,頭努力地向上仰起,目光緊緊盯著江北秋,緊緊盯著係在江北秋身上那根細細的繩索,一動不動,任憑淚水肆意流淌。

感覺好象過了整整一個世紀!江北秋和工友終於施工完畢。,兩個人被繩索吊著一點一點下落,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終於落到地麵。麵包車旁的兩個工人迅速跑過去給二人解開繩索。

江北秋拍拍身上的灰塵。汗水已經把單衣浸透,灰塵和汗水攪合在一起早成了泥糊,哪裏能拍得下去!江北秋意識到自己這樣做純熟徒勞之後,活動一下身子快步向麵包車走去,從裏麵抓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大口大口地喝著——一氣喝下大半瓶的水!

“北秋,累嗎?”一個充滿柔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江北秋身子一顫,回過頭去。他的整個人都定住了——陳玲已擦幹臉上的淚痕,強作微笑來到他身邊。

“你——你——你——怎麼來了”? 江北秋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讓妻子看到他做如此辛苦而危險的工作。

“北京來信了,我想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你,所以才過來。”陳玲輕歎一聲,從皮包裏取出那封特快專遞。

“是我參加的那個廣告創意大賽有結果?”江北秋此刻才回過神兒來,激動地問。

陳玲淒婉一笑把信遞給江北秋,然後伸出手為丈夫擦拭臉上的汗泥水。

江北秋迫不及待地取出信。突然,他顧不得自己一身的泥土,一下子將陳玲抱了起來高聲喊叫:“特等獎,我還真的獲獎了——”

第二天一早,江北秋尚在睡夢中就被陳玲叫醒。當他睜開眼睛時不由得大吃一驚——

陳玲穿著最漂亮的衣服,化了較濃的妝,手裏拖著旅行箱,顯得格外高雅美麗。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江北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去北京啊!你把獲獎的事都忘了嗎?大賽組委會邀請你出席頒獎典禮啊!昨天,我回來後就給爸打了電話,要他幫我們訂兩張去北京的機票。”陳玲得意地說:“北京是全國廣告行業的中心。我們此行不但可以參觀北京的廣告公司,看看人家是怎麼做生意的,而且還要考察一下哪些廣告行業更適合我們”!

“你終於同意我開廣告公司了!”江北秋感到一陣溫暖,激動地說。

“我知道這是你一直的心願。我現在想通了,決定支持你!”陳玲說。

江北秋輕歎一聲,道:“其實,我想開廣告公司並不是要攥多少錢,我就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這輩子來過了,沒白活”!

陳玲淡然一笑,說:“人這一生總要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能夠讓世人說上一句‘來過了,沒白活’不知是多少人最大的心願”!說著陳玲臉色一變,神情嚴肅地說

“我答應你開廣告公司,但是有個前提你必須答應我——以後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允許再從事高空作業”!

江北秋知道昨天高空作業的事情讓陳玲感觸很深,不由鄭重地點了點頭。陳玲見江北秋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俏皮地推搡著他,說:“快起床吧,行李我都已經收拾好了。咱們一小時後出發”!

陳玲這種女人,是絕對能夠成就大事業的!如果讓陳玲出去開創事業,成就肯定會在自己之上。這一點就是在日後江北秋事業達到巔峰的時候,他也坦然承認。

經過兩小時的飛行,飛機在首都機場緩緩降落。隨後,江北秋夫婦就被早已等候在那裏的大賽組委會工作人員送到指定的酒店休息。

躺在酒店房間寬大的床上,陳玲以手做麥克風狀放到江北秋麵前,俏皮地說:“下麵有請本次世紀英才全國首屆廣告創意大賽最高榮譽——特等獎獲得者江北球先生做獲獎感言”。

江北秋握住妻子的手,笑道:“今天,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裏。我之所以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和一個人的默默支持密不可分。她就是我的妻子陳玲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