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善有果而已,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希望之星募捐晚會上,江北秋和他的紛眾集團大出風頭。一百萬的捐助轟動了整個會場!第二天,市委高書記和江北秋親密的合影赫然刊登在《濱海日報》的頭版。江北秋和紛眾集團的名字迅速響遍濱海的大街小巷。
張天來站在吉強大廈總經理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遠處隱隱顯現的紛眾大廈,手裏攥著當天的《濱海日報》自言自語:“一百萬,這個江北秋要幹什麼”?
“我看他是想出名想瘋了吧!”張天來的助理——嫵媚多嬌的趙菲菲輕聲說道。
張天來搖了搖頭,說:“我和他打過交道。深圳路亮化工程,咱們就是被他打敗的。我看這個江北秋不簡單——”
“那我們就探探他底如何?”趙菲菲溫柔地說。
“是該探探他的底數啦!”張天來說:“目前,我們兩家都在爭奪市電視台的廣告代理權,劉副台長那邊有新的進展沒有”?
“劉副台長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趙菲菲說:“不過,我想他既然收了我們的錢,就一定會替我們辦事的”。
“我擔心的倒不是他不盡力,可他畢竟隻是個副台長,上麵還有個台長,台長上麵還有宣傳部,還有市委!我擔心紛眾集團那邊會搞什麼鬼,增加變數啊!”張天來不無憂慮地說:“對了,你說我們要探江北秋的底具體要怎麼探”?
“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趙菲菲嫵媚一笑,將紅唇湊到張天來耳邊說:“白雪離開紛眾後,江北秋聘請了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人當副總經理。那個人叫李洪南,是個紙上談兵的主兒,卻心高氣傲。後來,江北秋出車禍住院,紛眾就是李洪南一手支撐,結果弄得一蹋糊塗。陳玲看到李洪南能力不足便將紛眾公司擴展為紛眾集團,采用明升暗降的方式分化了李洪南的權利。現在,江北秋和白雪都回來了,李洪南名義上雖然還是紛眾集團的副總列在白雪之後,但實際上權利已經被完全架空。你說李洪南的心裏能平衡嗎”?
張天來哈哈大笑,親昵地拍了拍趙菲菲的臉蛋,說:“這件事你抓緊時間去辦!必要時約那個什麼李洪南出來和我見個麵”!
正在這時,張天來的秘書打進電話:“張總,市電視台劉副台長的電話要不要接進來”?
“劉副台長,快接進來!”張天來激動地說。
“張總啊,關於廣告代理的事兒發生了一些意外,我想和你約個時間單獨談談。”劉副台長的語氣有些吞吞吐吐。
張天來是急性子,最受不了這個,對著話筒說道:“劉副台長,有什麼意外你就直接說吧,我這人什麼風浪沒經過”!
“那我就直說了——”劉副台長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件事王台長直接插手了,據說是宣傳部的胡部長親自過問。事情不好辦呐——”
“胡部長?是不是原來孫副市長的秘書,叫什麼胡鳳文的?”張天來不耐煩地問。
“對,就是他,他現在是宣傳部的部長。”劉副台長還要解釋什麼。張天來打斷他的話,說:“我知道了,那個廣告代理權的事,王台長要給他們紛眾公司是不是?
媽的,我就知道這個江北秋在玩貓膩兒。早在深圳路亮化工程時就是他和孫副市長還有那個胡鳳文在玩貓膩”!
“老張啊,你也知道,我是盡力了啊。”劉副台長說:“可眼下江北秋成了咱們濱海的名人,電視台還要給他做專題節目,連高書記都親自接見他啦。我看這件事咱們是不是就放一放”?
“那就算了吧!”張天來忿忿地說:“那個代理權就給他們紛眾吧,本來老子也不在乎那塊兒”!
“那——那錢——”劉副台長欲言又止。
“都算了吧!”張天來奮力揮了揮手,說:“你也沒少盡力,總不能讓你白辛苦啊”!
“那咱們以後再找合作的機會。”劉副台長這回痛快地說著:“咱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張天來放下電話,氣呼呼地望著窗外紛眾大廈的方向,對趙菲菲說:“你馬上準備和李洪南接觸的事兒。我要把他牢牢地攥在咱們手裏。不過,事情一定要機密”!
趙菲菲嫵媚地笑著,輕撫張天來的肩膀,寬慰道:“江北秋能耐再大也翻騰不出什麼花樣來。咱們那價值半個億的海德堡印刷機就是貨真價實的霸權,有了它,濱海的廣告天下就是咱們的”。
張天來冷冷笑道:“江北秋想和我鬥還差點道行”!
李洪南正躲在一家小酒吧裏獨自喝著悶酒。最近這階段,他的心情一直很壓抑。白雪的回歸對他在紛眾集團的地位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現在公司的事務,江北秋都是找白雪及那幾個分公司經理商量而把他排除在外。雖然,他不得不承認白雪的能力確實在他之上,可是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堂堂紛眾集團的副總經理啊!不讓副總經理參與公司的重大決策,而隻讓他負責員工的後勤保障,對於一個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來說不能不算是一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