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男子話音剛剛落下,玄武一勒韁繩,馬前蹄一揚,生生地止住了向前的疾馳。玄武回頭,看向車簾,試探地問道,“主子,怎麼了?”

他家主子,該不會嫌那女子髒了他的路,派他去要了她的命吧。

馬車簾被掀開,一身黑衣的男子從裏麵優雅地走了下來。年輕的男子,二十出頭,雕刻般完美的五官,長相極為精致,渾身一種仿佛與生俱來的優雅與霸氣,一身黑袍更是將這種霸氣襯到了極致。他那深邃如大海般的眼眸,冰冷寒冽,透露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與危險,讓人可望不可及。

男子下了馬車,右手依然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定睛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顧清歡後,抬腳緩緩地走了過去。他走到顧清歡麵前,俯視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她,忽然蹲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撩起她的秀發,撥露出了她滿是灰塵的小臉。

男子冰冷的指尖滑過顧清歡的臉,耐心地擦拭掉粘在她小臉上的灰塵,他似乎是在玩味地打量著她,就像老虎捕捉到獵物一般,嘴角危險的笑意漸濃,含笑的聲音優雅而邪魅,仿佛一條毒蛇滑過人的肌膚。

“顧清歡,你果然——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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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和鳳影脫身後,快速奔下山時,顧清歡已經被黑衣男子救走了。晚霞鳳影二人找了兩天兩夜依然一無所獲,無奈之下隻好趕回了靈犀宮,去找靈犀宮祭司賀蘭雪商議。

而陸少卿,在得知綰婆婆知道鈴鐺奧秘後立即打點好了行裝,即刻啟程回了天耀,去見慕容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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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宮。

觀星台上。

夜色漸深,高高的觀星台上寒風瑟瑟,昏黃的燭光在瑟瑟秋風中晃動,倒影著一個單薄的身影。風浮動燭光,燭光晃動,漸漸微弱,風中那單薄的身影也越發飄渺起來。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白色纖弱身影在觀星台正中央,白衣勝雪,包裹著頗有些單薄的身子,在那瑟瑟秋風中,似乎隨時都會乘風歸去一般。

顧青城身上披著墨藍色的披風,手中抱著一個白狐裘披風,緩緩地走上了觀星台。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那少年黑了,瘦了,高了,臉上的稚嫩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屬於男子的堅毅和成熟。

顧青城注視著那個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秋風寒意的背影,走上前去,把白狐裘披風披到了坐著的那人身上,給他裹緊了些,然後靜靜地站在那人身後,沒有說話。

那人似乎感覺不到暖意和寒意,依然是一個人靜靜地仰著頭,聚精會神地看著天象。忽然間天象變幻,那人眉心微蹙,眉間的那一點朱砂,在雪衣和白皙麵容的襯托下,越發紅豔似火,別添幾分妖嬈。

本已微弱漸消的鳳星忽然西飛而止,散五色光芒,直衝鬥牛,隱隱有聲,蓋過身邊圍繞著的兩顆帝王星的光芒;而北麵,又一帝王星光芒大盛,直朝鳳星而去,隱約間的光芒,竟與那兩顆圍繞在鳳星旁的帝王星不相上下,成犄角之勢,爭相鬥亮。

天象變幻不過是一時,緊接著散去,又恢複了之前朗朗夜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