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為什麼?”慕容珩的聲音同樣地輕,他閉著眼睛,似乎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與溫馨。

“試煉之局打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走,還要回來找我?你難道就不怕耽誤了時間,試煉之局的門會再次關閉嗎?”顧清歡許久沒有說話,許久許久後,她還是低低地問了出來。

“怕啊,當然怕。”慕容珩慢慢閉上眼睛,他如玉的容顏沐浴著金色的陽光,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璀璨的光輝,奪人心魄。他喃喃輕語,“可是,我更怕會失去你,再也見不到你。”

慕容珩身體本來就受了內傷,又把僅存的內力輸送給了顧清歡,此時的他有些疲倦,閉上眼睛,倦意一點一點湧來,他慢慢地睡了過去。

“我有那麼好嗎,讓你這樣不顧一切……”顧清歡輕聲呢喃,卻半天沒有聽到慕容珩的回答,她側過頭,見慕容珩竟靠在樹上睡了過去。如玉的額頭上青絲微亂,男子眉眼如畫,雙眸緊閉,逸出均勻的呼吸。雪膚、黑發、紅唇,這般慵懶沉睡的出塵模樣,加上他那俊逸絕美的容顏,真的讓人移不開眼。

顧清歡一時看呆了,她伸出手指,勾勒著慕容珩的眉眼,忽然覺得心中好幸福,她第一次希望世間就這樣定格在這裏,放棄一切世間纏擾,和他一起在這裏一生一世,無憂無慮地生活。

“慕容珩,我可能,真的愛上你了吧。”顧清歡微微一笑,聲音輕不可聞。她把手伸到慕容珩手中,卻在低頭的時候,忽然發現,他胳膊上有著一道極深的傷口,而且傷口上流著的,是黑色的血。

顧清歡瞳孔一緊,心也提了起來。

這麼會這樣?他怎麼會受傷了?難道是在試煉之局裏,他和燕北辰較量時,因為自己突發的變故而分心,被燕北辰所傷?

而且現在他傷口這麼深,流出的血還帶著黑色,看來燕北辰劍上肯定是淬過了毒。那如今慕容珩昏迷不醒,並不是因為他累了,而是因為,他中毒了!

顧清歡忙撫上慕容珩的額頭,隻覺得手心發燙,她慌了,顧清歡一個猛子爬了起來,她拖著慕容珩,艱難地移到了河邊,細細的溪流順著山穀蜿蜒流淌而去,顧清歡把慕容珩放倒在河邊,焦急而小心地為他清洗著傷口,傷口清洗好後,她又用手帕為他包紮起傷口,止住流出的鮮血。

一切都差不多後,顧清歡袖中的手指微撚,一個淡黃色的紙符出現在她手中。

緊緊地握著那紙符,顧清歡提起裙子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山穀中的空曠處。她把那泛黃的紙符放在右手手心,同時將全身內力聚集在手心,忽然間一股淡紅色的火焰從手心裏冒出,跳動著將那黃色紙符包裹在其中,燃燒著,淡紅色的火焰映著女子蒼白的麵孔,竟有些分外的妖嬈。

顧清歡臉上冒著虛汗,嘴唇顫抖著,似乎有些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