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聞言抬頭望了望他,“釋心?”
“麵可觀心。娘娘雖然表麵上灑脫,可是心卻太沉,久而久之必生心魔,唯有釋心,方可解脫。”明空方丈道。
顧清歡一愣過後淺然而笑,雙手合十頷首道,“多謝方丈賜名。”
可這世上有些東西,不是自己說想放下,就能真正放下的啊。
告別了方丈,顧清歡從大殿裏出來,和等在外麵的晚霞林安等人上了車,回山莊去了。
上車前,顧清歡深深地忘了一眼皇覺寺,眸中劃過一抹苦澀。
釋心麼……說來簡單,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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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房間裏。
慕容珩站在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一個因為失血過多而麵色蒼白,極其虛弱的男子,男子身上被包紮好的傷口起碼有十幾道,尤其是腹部的一道傷口,白色的紗布此時已經被血浸透,鬼醫正在忙著給他換藥重新包紮。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正是青嵐,就是那個被慕容珩派去探查十六年前黑暗一族之事的暗衛。
此時昏迷不醒的青嵐,右手依然緊緊地握著寶劍,劍身上滿是鮮血。
“這是怎麼回事?”慕容珩蹙眉,目光如大海般深邃,裏麵似乎湧動著波濤。
“我們在暗樁發現青嵐大人時,他就已經昏迷不醒了,那時他還有些意識,一直在重複一些話,卻是讓人根本聽不清楚。後來他就昏了過去,再也沒醒來。我們聽說陛下在這裏,就連夜把他送了過來。”暗衛在一旁說道。
慕容珩聽著暗衛的稟告,抿唇沒有說話。青嵐是他派去調查十六年前黑暗一族真相的人,如今他被傷成了這樣,一定是查到了些什麼讓人忌憚的東西,才會被人企圖滅口!
“沒有脈搏,沒有心跳,若不是他身體還有溫度,就是一個死人了。”鬼醫為青嵐上藥包紮好全身的傷口後,細細地為他把了脈,看向慕容珩,蹙著眉頭道。“雖然沒有死去,但也隻能是個活死人了。”
“他為什麼會這樣?”慕容珩吃了一驚,“青嵐武功高強,普天下能傷得了他的人寥寥無幾,更別說把他傷成這個樣子了。”
“他成了這個樣子,並不是因為他身上的傷。”鬼醫搖搖頭,“他身上的小傷很多,最大的傷是在腹部,雖然傷勢很重,但最多讓他失血過多昏迷,而不是沒了心跳和脈搏沉睡。”
“所以換句話說,把他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並不是他身上的傷,而是別的東西。”
“那是什麼東西?”慕容珩凝眉問道。
“這我也說不準,靈犀宮的鎖魂之術,西域或者靈鷲宮的飼蠱之術,幽靈宮的醉生夢死,還有黑暗一族的噬魂之力,都可以造成這樣的結果。”鬼醫沉聲分析道,“想要他醒來,就要找到使他成為這個樣子的緣由。這個緣由,就要看陛下交給他做的,究竟涉及哪家的利益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讓他醒來嗎?”慕容珩沉思了一會兒,燭光下他墨瞳裏的神采不甚清楚。
“若是找不到源頭,就隻能三分人為,七分天意了。”鬼醫幽幽道,“我會好生照料他,試著用所有可能的方法喚醒他,至於他最終能不能醒來,何時醒來,就要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