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汀藍走後,顧清歡緩緩轉身,她輕盈地往回走,走到花園深處時,她在一棵花樹下停了下來,一樹枝椏斜斜地伸到她的麵前,她低頭,鼻尖湧入淡淡的花香氣。顧清歡唇瓣彎起優雅的弧度,她側耳細聽,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氣息聲,不疾不徐。她的笑,越發地輕忽,不可捉摸。
她輕輕撚著花枝,低頭淺笑,笑容絢爛如同天邊落日的餘輝,美豔不可方物。
“來了這麼久,怎麼倒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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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宮。
太後坐在清寧宮的寢殿內,麵帶憂愁焦慮,不時地朝著殿外望去,似乎是極為不安。
見太後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有眼色的宮女趕緊在寢殿內點上凝神香,接著呈上碧綠淡香的凝神湯。太後隨意地接在手裏,不知是茶水真的太過滾燙,還是她的心,此刻正處在焦躁的灼熱中,她隻一伸手,就感覺手一痛,下意識的揮開了麵前的宮女,滾燙的茶湯就勢潑上了宮女的手。
宮女啊地慘叫了一聲,太後身邊的一名宮女卻順勢踢了她一腳,咒罵道,“做死的奴才,叫什麼叫,毛手毛腳地傷了太後娘娘的貴體,你擔待的起嗎?”
“太後娘娘饒命,太後娘娘恕罪!”宮女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起頭來請罪。
太後沉鬱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不耐地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都退出去,接著她望向窗外,似乎是在焦急地等待什麼人。
過了許久,一個嬤嬤從外麵匆匆忙忙地進來,太後眼睛一亮,趕緊迎了上去,接著揮退了所有的宮女,此時寢殿裏,隻有她和那個嬤嬤兩人。
“太後娘娘。”那嬤嬤行了個禮後,湊到了太後麵前。
“怎麼樣,此次出宮,見到他了嗎?”太後忙著急地問道。
“老奴加上這次,已經去了齊王府五次了,可是連齊王的麵都沒有見到。老奴尋思著這次不能再無功而返,於是就在齊王府下人住的屋子守呆了一晚,想等齊王回來再做計較。不過太後娘娘,您猜怎麼著?”那嬤嬤目光深沉,麵色有些憂慮。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太後聽了那嬤嬤的話,大驚失色。
“齊王,他一晚上都沒有回府!”那嬤嬤繼續說道,“而且今天天亮後老奴還在齊王府裏轉了一圈,仔細一看竟然發現,齊王府裏的侍女奴才都少了很多,冷清了不少。老奴心裏疑惑,就收買了一個齊王府的侍女,她是專門伺候齊王妃起居的。她偷偷告訴老奴說,齊王早在一個月前就失蹤了,那日國宴結束後,齊王根本就沒有回府!齊王妃本以為齊王是去了別的地方,可沒想到更離奇的是第二天,齊王妃一覺醒來,發現寢殿裏的地上,牆上,門上,桌子上,甚至是紗幔上,全都是一朵一朵的黑色骷髏之花,妖冶而邪惡,仿佛要吞噬人的性命。齊王妃一驚之下似乎是失了心智,如今依然是瘋瘋癲癲,被關在王府的房間中,行為舉止和三歲幼童無異。”
“齊王失蹤了?齊王妃瘋了?這怎麼可能?”太後大驚之下,花容失色,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語道,“哀家怎麼會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難道是陛下故意封鎖了消息,不讓哀家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