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打算對顧清歡那個丫頭動手?你不是不知道,陛下對她的感情有多深,你若是真的對她動了手,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會怪你?”聽著太後尖銳的聲音,齊王沉聲道。
“怪我?”聞言,太後輕笑了一聲,笑得殘忍,“在陛下眼裏,我永遠都是他的好母後,是我在他最傷心的時候安慰他,是我在他母妃利用他的時候保護他!當初那個女人對他的傷害有多深,他對我的感情,對我的依戀就有多深!所以就算是當初哀家要賜死那個丫頭,陛下哪裏怪過哀家半分?還不是一如從前那般敬重哀家?其實哀家此生最得意的一步棋不是殺死了夜輕雲,而是當初給珩兒他母妃下的失心散!這一步棋哀家走得最好,不費吹灰之力就讓珩兒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哀家的孩子,同時也帶給了哀家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力!”
“你覺得,當珩兒對那個女人的這股子熱乎勁過去後,若是真的讓他在哀家這個母親和那個女人之間選,珩兒會選誰,會舍棄誰呢?”
太後殘忍地笑著,她的笑聲回蕩在宮殿中,還沒有完全消失,隻聽到那邊一聲慘叫,剛剛還沉聲和她說話的齊王竟然噗通一聲癱倒在了地上,他痛苦地在地上滾動著,朝著側殿的屏風後不住地哀求,“陛下,您都聽到了,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求你,快殺了我吧,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事情就在這一瞬間發生了,太後的笑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著在地上翻滾著的齊王,她的手顫抖得指著他,聲音忽然尖了起來,“你——”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側殿那邊,隻見屏風後緩緩走出了兩個人。
齊王之所以剛剛可以那樣平靜地和太後講話,是因為慕容珩給他服下了一種藥,可以暫時緩解他身上的劇痛,讓他麻木,而青鸞則點了他的穴道,讓他隻能站在那裏,除了嘴巴,其它地方一動也不能動。
當齊王終於引出了太後的話時,青鸞則隔空給他解了穴,而那使他神經麻木的藥力也在慢慢消失,齊王痛苦地在地上縮成一團,打著滾,哭號著哀求著。慕容珩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終究還是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便示意青鸞將他帶出去給他個了斷。
青鸞帶著齊王出去後,慕容珩緩緩地走出了珠簾,他定睛看著那邊麵色慘白、眼中滿是倉皇的太後,他沒有發怒,沒有質問,甚至臉上沒有一點驚愕的波瀾,而是早已知曉一般靜靜地望著太後,隻是那一雙本來溫潤如水的眼眸中,此時滿是冰寒冷冽之意。
太後看著慕容珩冷冽失望的眼神,隻覺得脊梁骨一陣發寒,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想到剛剛早就已經說出口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她心裏明白,齊王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珩兒,今日這飛雲殿,根本就是給自己設下的一個套!他們費盡心思,就是為了套出自己之前所有的算計,讓她見不得光的秘密在珩兒麵前展現,誘導她說出所有的事情……
“珩兒,看在哀家養了你這麼多年,盡心盡意地照顧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別把此事公之於眾……畢竟,對於皇家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太後自知沒有了活路,她閉上眼睛,眉宇間滿是疲憊的落寞,她似乎是認命了一般,乞求道,“哀家沒指望你能原諒哀家。給哀家一個尊貴點的死法,給你的母妃報仇吧。哀家的確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可是哀家捫心自問,此生除了這件事,哀家沒有做過任何對你不利的事。看在哀家盡心輔佐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賜哀家杯毒酒,讓哀家去地底下陪先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