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載著小佳佳往家趕,夫人小清在家裏做好了飯,電話那頭兒子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吵著要馬上見到佳佳姐姐。
路過超市,我想起明天進山要準備一些食品和水,剛好家裏也沒有了,所以特意拐了個彎準備選購一些東西再回家。拐彎的時候我無意中往後視鏡看了一眼,一輛掛東北牌照的黑色奧迪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窗戶緊閉。
我想起那個電話,心裏不由一緊,不過還是繼續往商場的停車場開去。我想畢竟現在還不晚,外麵人也多,即使有什麼事也不至於太被動。
可是,事後證明我的確是太大意了,也正是因為這次大意,不僅差點要了我的命,還引出後麵一連串的故事來。
我和佳佳買完東西,從商場到停車場這一段路我有意加快了速度,發動了汽車就往外走,剛一起步,我就覺得車子有些不太對勁,發動機突突地爆響,還沒等反應過來,“咚”地一聲巨響,旁邊一輛車狠命地撞了上來,把我們逼到了死角上。我轉頭一看,正是剛才跟在我們後麵那輛黑色奧迪。
說時遲那時快,奧迪車副駕和後車門同時打開,跳下來兩條黑影,我拉開車門人還沒站穩,已經被一左一右架住不能動彈。
這個時候反抗不是不可能,不過如果他們要我的命,現在必然已經開始展開夾殺,可是他們沒有,所以還有餘地,我也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姓許的,**還認得我不?!”一顆金毛狗那麼大的腦袋伸了過來,毛聳聳地,正是電話裏麵那個地獄一般的聲音。
“你個騷蛋蛋,你倒是驢啊?!”金毛狗抬腿猛踢一腳,這一下力道不輕,疼得我兩眼直冒金星,小佳佳嚇得“哇”地哭了起來。
也就一秒鍾功夫,我想起來了。他們的車雖然掛的是東北牌照,不過卻不是東北那邊過來的人,滿口的西北口音,沒錯,就是他們,當年在山上橫行一時的“西北幫”!在山上,他們幾乎跟全國各地的犯人都幹過仗,最後我們四川來的一幫人聯合起來和他們打過一架,由於人數上他們處於絕對的劣勢,所以聽說鬧出了人命,事後雙方帶頭的幾個人都被加了刑,難道就是那時候結下的梁子嗎?我那個時候也算不上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會找上我呢?
“兄弟,有話好說!”我話音剛落,頭上又被重重地敲了一下,這次我感覺象是刀柄。
“說個錘子!”這個時候他們開始行動了,三把刀從三個不同的方向亂戳過來,血一下子四處飛濺開來,剛才還在看熱鬧的人群這才發出陣陣尖叫。
挨刀就象失戀,第一刀捅下去你會痛得要命,就象很多人的初戀一樣,覺得特別刻骨銘心,因為那是劇痛,如果有第二次第三次失戀的話,你也就無所謂,好象根本就沒有那麼痛了,其實都是一樣的,隻不過你已經麻木了。
《泰國黑幫》裏麵有一句經典的台詞,意思是說主角一生經曆過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刀光劍影的階段,第二個階段呢,是槍林彈雨的階段。
如果你認為挨幾刀沒啥關係,無非還停留在刀光劍影的初級階段,那你就錯了。就包括我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們手上還有槍。
動槍倒不是針對我,因為這個商場的保安還是挺有膽識的,雖然中了不知道幾刀以後我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還是能依稀分辨出有幾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年輕小夥子正在往這邊靠近。
槍響的時候我倒在地上,隻看見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圍過來,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