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誠則靈吧,離機場還有一小段路,外麵的朋友打來電話,黑色的奧迪找到了。
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伏擊我的人還沒有離開成都,至少車還在,即使找不到人,也可以按圖索驥,這就比滿世界大海撈針容易多了。
多年不見,光光除了長胖以外,基本就沒有改變。跟在他身後的一長串兄弟,看得周圍接機的人群連連側目,議論紛紛,確實,這個陣容真的是太過龐大,加上小謝和我本人,完全可以組一個小型的豪華包機團了。兄弟啊,叫我說啥好呢?!一個人風光的時候前呼後擁固然體麵,可我現在是落魄的鳳凰,明天著落在哪兒都不知道,人再多又有什麼用呢?再說現在趙警官他們一天三個電話不間斷追蹤,我是方圓五公裏內不敢亂說亂動,人這麼多,你也弄不清楚哪一位身上就背著案底,搞不好大仇未報,自己先把自己折騰進去就得不償失了。
好在光光畢竟不是今天才出來混的,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事。他說這些兄弟到成都來除了幫我,平常都會在他老大的公司做事,我這邊如果沒事則罷,隻要有事,這些人可以分分鍾到位。
我們一幫人坐了五輛出租車,浩浩蕩蕩離開了機場,吃過霄夜,我遞給光光一個牛皮信封,裏麵的錢算是給兄弟們的臨時安家費,光光把酒店房間號和成都號碼告訴我,約好了明天的見麵時間,大家就分頭行動了。
告別兄弟們,我一個人悄悄摸回家。
雖然奔波了一天,但是這個時候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我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至始至終都有一點不對勁,不過我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好象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又好象漏掉了什麼關鍵的細節。
我想起上次在阿麗的婚禮上小四匆匆忙忙跑出來說有事情要商量的時候,他那個躲躲閃閃、慌裏慌張的表情,那天以後沒過多久就出了這件事情。小四他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呢?難道這件事情和小四有什麼關係嗎?
我想起在醫院躺著那些天,除了自己的家人天天守在身邊以外,外麵的朋友、兄弟,隻要是知道消息的幾乎全部都到醫院來看過我,甚至連遠在香港發展的蓉姐都打來了電話問長問短,但凡我能想起來的人,幾乎都在那十多天裏從地球上的各個角落現身出來對我表示了親切的慰問,唯獨沒有浮麵的那幾個人中間,就有小四。
這個念頭象毒蛇一樣咬著我,心頭蒙過一層陰影。
《投名狀》裏麵有這句話:兄弟殺兄弟者,必殺之。
我在想,如果沒有小四,也許就沒有我們這幫兄弟的今天。當初大家從一無所有發展到現在,無論是小麗、小偉,包括我自己,哪一個不是因為小四的海外關係呢?
這樣的一位兄弟,當初沒有說撇下我們悶聲發大財,難道他能出賣我嗎?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女人靠不住,那兄弟呢?
第二天,通過關係查出來了奧迪的登記信息,車主那一欄赫然寫著兩個字:鄺山。
鄺山就是鄺老八,一瞬間,這成噸的打擊真的讓我三觀盡毀。這世上,還有誰可以信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