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救世行動 (3 / 3)

子彈毫不遲疑地射出,連聲音都沒有,打在被子上的聲音也是軟棉棉的。

但每槍都是致命。

停止射擊之後,一個蒙麵人用萬能表射出一柱強光,他要上前看個仔細,另一個則揮槍對準床上,防止目標活過來。

被子撩起的那瞬兩個蒙麵人同時一愣,同時他們也明白上當了——被子裏除了除了包著兩個枕頭,還有一條折疊起來的被子。當然枕頭和被子都已經多處中彈,如果它們曾經活著,那現在它們肯定已經死定了。

可惜它們不是兩個蒙麵人的目標,而且現在他們已成了別人的目標。可惜明白這一點時已經太晚了,他們頭部同時遭受打擊,並且同時昏了過去。

一分鍾之後,火星王子居住的公寓樓突然傳出了一聲爆炸。

兩個蒙麵人醒過來時依然是在一個房間內。不過他們憑直覺判斷這已經不是火星王子的住處,而是另外一個房間了。

“你們是什麼人?”問話的是火星王子,而一般情況下喜歡充當提審員的月亮公主此時則懶洋洋地抱著火星王子的一隻胳膊,還把頭歪在他的肩上,蒙麵人怎麼看她怎麼不象一個手狠槍快的粉麵殺手,他們很懷疑她是鄰家的二丫頭。

“問你們話呢,裝什麼聾?”月亮公主見他們直盯著看自己,想不住眉眼帶笑地柔聲嗔怪。

兩個蒙麵人此時不不再蒙麵,但他們卻不開口。

月亮公主來了氣,她放開火星王子的胳膊,站直身子,背過手去,走到坐在地上的兩個蒙麵人麵前,用靴尖溫柔地抬起那個長臉男人的下巴問:“你是‘救世軍’嗎?”不待長臉男人回答,她就自我否定了自己的問題,“不,你不象‘組織’的人,所以你不是‘救世軍’!”

“那麼你是什麼人?”月亮公主又問。

長臉男人還是不回答。

“那麼你說,小弟弟,你要表現得比他乖點哦!”月亮公主放棄了長臉男人,轉而對旁邊那個較老較黑還有絡緦胡子的男人提問,提問的同時她還蹲下來,用手輕輕揪了揪他的胡子並讚歎一句,“有胡子的男人就是酷!”

絡緦胡子也不說話。月亮公主有點不耐煩了:“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粘歪?知道麼,剛才不是我們救你們出來,你就被炸死了——你們的主子也太黑心了?讓你們來殺我們,然後還要把你們一起炸死,為這樣的人賣命多不值得?還是歸順我們吧,我們曆來都是以德報怨,這一點地球人都知道!”

長臉男人和絡緦互相看看,雖然很吃驚,卻又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月亮公主踢了長臉男人兩腳喝令他起來跟自己走。

月亮公主把長臉男人帶進一個沒有開燈的房間,又很不友好地把他推搡到窗前說:“好好看看吧蠢貨,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長臉男人一看,對麵那幢公寓果真在燃燒,有消防隊正在救火。他當然認的出,那幢公寓就是他和絡腮胡子剛剛潛入的那幢公寓,著火的房間就是剛才他們開槍殺人的那個房間。

長臉男人被押回來後,麵色很難看地看看絡緦胡,微微點了點頭。

“怎麼,還不肯說?”月亮公主很不耐煩了。

兩個男人低著頭不說話。月亮公主眼中寒光一閃,已經拔槍在手:“想死姑奶奶就成全你們!”

火星王子欲言又止。

月亮公主把槍抵在了長臉男人頭說:“我數七個數,不說就開槍——七、六、五……”

長臉男人頭上滲出了細汗。

“別別別開槍、我說、我說……”長臉男人終於扛不住了,他說他們是職業殺手,有人出高價要他們刺殺火星王子和月亮公主,別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月亮公主對長臉男人的話半信半疑:“我不信!要真是這樣隻能是‘救世軍’派你們來的,可是‘救世軍’多的是殺手,藏頭掖尾又不是他們的風格……這樣,我押你們去找‘救世軍’對質……”

“不,不要……”月亮公主話沒說完,長臉男人和絡腮胡就一起搖頭。看來他們對“救世軍”很是畏懼。

月亮公主冷笑一聲:“看來你們也都知道‘救世軍’的厲害——你們越怕,我越要帶你們去!”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火星王子說了話:“我看還是把他們交給警察吧!”

“為什麼?”月亮公主不解。

“因為,他的兩人就是警察!”

“什麼?”月亮公主大為意外。

“你怎麼知道?”長臉男人這句話問出口立時就後悔了,因為這等於承認了他和絡腮胡的身份!

“因為老何告訴過我們,警局裏有內奸,而他們不是職業殺手,又不象‘救世軍’的人,別人又沒有理由來殺我們,所以,他們隻能是警察!”

月亮公主連連點頭,直誇火星王子說得有理,她的眼中滿是欽佩和驕傲——當然她是為她的火星王子而驕傲。

火星王子對月亮公主有些謙虛地微笑點頭,又冷靜地追問長臉男人和絡腮胡是誰派他們來的,他說如果不說,他就把他們交給警察,那他們肯定死路一條,警察中的內奸定不會再讓他們活下去,而如果他們如實說了,他可以放掉他們,長臉男人和絡腮胡互相看看,終於選擇了後者。他們稱是警察總局特別行動組的,這次派他們來的是組長。

“內奸肯定是你們組長?”月亮公主憤怒地說。

火星王子沉思著,半晌說:“你們可以走了,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座城市就靠你們自己了!”

“真要放了他們?”月亮公主有些不甘心。

“讓他們走吧!”

月亮公主為他們扯開繩子,又踢了他們兩腳,罵聲太便宜你們了。

火星王子和月亮公主肯定是比長臉和絡緦胡更先一步離開的那幢樓,因為他們不是走的樓梯或者電梯,而是從樓頂直接跳到另一幢大樓的。

他們在街角用公用電話跟警察總長又一次取得了聯係——幸好警察總長給他們留下了自己的電話。火星王子說他已知道了誰是警局的內奸,他叫警察總長半小時內趕到他指定的地點,而且隻能是警察總長一個人,而且這個消息暫時不可能讓任何知道,否則會打草驚蛇。

半小時後,天剛好亮起來!警察總長的車子趕到了海邊。一個人。

海邊並不見人等著他,但總長很快就在海灘的一塊礁石上發現了一張用石頭壓著的字條,字條指示他戴上字條旁邊的微型通訊器。

警察總長戴好通訊器之後,裏邊立刻傳來了火星王子的聲音:“總長,謝謝你能來,現在我們已經查到了內奸是誰!”

警察總長說:“那是好事,為什麼還要躲躲藏藏的?”

火星王子說:“怕你殺死我呢?”

“殺死你們?我為什麼要那麼做?你怎麼會這樣想?”警察總長很意外。

“因為你就是那個內奸!”火星王子說得直接幹脆肯定。

“年青人,雖然你說話的方法很吊胃口,但我不喜歡,我還有許多工作,如果你喜歡惡做劇,現在時間地點都不適宜!”警察總長很意外,但也很鎮定。

對警察總長的鎮定火星王子大概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他才又說:“你能裝,你如果演戲肯定火,可惜你沒有機會了,因為的同夥已供出了你!”

警察總長不是長臉和絡緦胡,他沒有說“他們怎麼會知道”,也沒有問是哪個下屬,而是摘下通訊器走向他的汽車走去。

但是身後有人冷靜地命令:“停下,否則我會開槍的,你應該知道,我曾是‘救世軍’的殺手,不論對誰都不會心慈手軟的。”說話的是火星王子。

警察總長很配合地停下來,並主動舉起了雙手。

火星王子說:“你說你不是內奸,那你告訴我誰是內奸?如果你說不知道,你不是同夥,最少也是失職和無能!”

警察總長稍稍沉默一下,終於說:“是特別行動組組長,你們昨晚告訴我之後,我很快就調查出來了,我喜歡不動聲色地製服對手——這件事還在保密階段,現在透露為時過早,不過我相信你們!”

火星王子鬆了一口氣:“和我們懷疑相一致——對不起總長,我知道不應該懷疑你,可情況太複雜,我也是沒辦法。”

警察總長慢慢轉過身來,他看到站在身後的火星王子手裏並沒有槍。他非常嚴肅地說:“不要懷疑我們的能力!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得趕快回去!”

“可是我不明白,內奸為什麼要除掉我們?”警察總長手拉車門時,火星王子突然問了句。

“因為你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我奇怪的是,你也知道他們的秘密,他們為什麼沒有對你下手?”

“這,這……”警察總長突然結巴了。

“你看,你既知道誰是內奸,又知道‘組織’的行動計劃,還知道內奸派人殺我們,你知道的比我們知道的成倍多,他們並沒有對你怎麼樣啊?還有,你既知道他們要殺我們為什麼不派人保護或通知我們呢?”

警察總長不說話了,他放下去拉車門的手,沉思著。

火星王子等待著。

警察總長終於慢慢開了口:“我沒有騙你,特別行動組組長確實是內奸!”

“怪不得救世軍可以胡作非為那麼猖狂,原來警局裏有他們的保護傘!那麼你呢,你還是不承認自己也是內奸嗎?”

“我也是,不過我是昨天剛剛成為內奸的。準確說就在你們向我報告之後和我即將對內奸動手之前……”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人嗎,特別是優秀的人總要經常麵對一些考驗,比如說生命、比如說權利、比如說美色……有時我們不得不經常進行選擇,盡管這種選擇會讓我們痛苦……你知道,就在昨天之前,我還是一名優秀的警官,但是今天……”他的聲音憂傷而興奮。

火星王子沉默了,他不知說什麼了。

警察總長慢慢轉過身來。轉過身來時,總長的手中已多了一隻小手槍。

槍口突然對準了火星王子。

火星王子不躲不閃不說話,也沒有掏槍。

“年青人,如果做警察你一定非常優秀!”可惜你做了殺手!如果殺手一直好好做下去,你也不會死得這麼快……說著他就要瞄準開槍。

槍聲響了,是同時響起的兩槍。

警察總長倒下了,火星王子卻依然好好地站著,因為那兩槍全部打在了警察總長身上,而且兩槍都是致命。

“那一槍是誰開的?”火星王子身後跳出了月亮公主,她自己照例隻開了一槍,而火星王子手裏沒有槍。

“哈哈,那一槍是我開的!”

這句話是回答月亮公主的,但火星王子聽了卻覺十分刺耳,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啊,‘總統’是你?”月亮公主雖然從未親眼見過“總統”,可對“總統”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但是她卻怎麼也找不到“總統”的人。

“你在哪”?月亮公主四下尋找著。

火星王子和她一樣找不到一個人影。

“哈哈哈,無名,超一號,我‘回家’等你們,趕快‘回家’吧,‘家’的大門永遠象她的兒女敞開著!”

說完這句話,那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總統”連聲音也不見了。

已是中午,火星王子和月亮公主站在海邊,仍然不知何去何從。他們不會再回到“組織”,那裏已永遠不是他們的家!他們也不想再去告密,因為他們不知應該相信誰,他們不知有多少高官已被“組織”收買。他們原以為“組織”之外的世界是個美好幹淨的世界,但現在他們覺得,這個世界到處都有汙濁和陰謀,不管是“組織”裏還是“組織”外——這一點是最叫他們在痛心甚至是絕望的。

太陽偏西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熟悉而又急切的呼喚:“火星,月亮,救我!”

火星王子和月亮公主尋聲望去,卻見遠處一個白衣女孩正在努力向他們跑來,邊跑邊揚手呼救。

毫無疑問,這個女孩一定叫藍小蔚。

火星王子和月亮公主毫不猶豫地飛身搶救。但是他們晚了一步,藍小蔚身後那輛汽車追上了藍小蔚,並把她抓進車裏,揚長而去。

火星王子和月亮公主飛跑追趕。盡管距離越來越遠,可他們都沒有氣餒,更沒有放棄。

就在那輛車快要逃出他們的視線時,一輛跑車及時讓他們劫獲了。

跑車一路飛馳,毫無阻礙地追到城西那些山峰之下。他們跳下車時,藍小蔚正被一群“救世軍”挾持進屋,進屋前的那一刻她還努力回頭喊了一聲“火星”。

而火星王子和月亮公主卻被子一排“救世軍”擋在了外麵。

“是‘總統’叫我們來的!”月亮公主理直氣壯。

“救世界”頭目說:“進去可以,但要交出所有武器!”

火星王子交出了自己的槍,又讓他們搜了身,然後叫月亮公主留在處邊。月亮公主撇撇嘴,一語雙關地說:“留在外麵我能放心你麼?”說完她也交出了自己的槍。

他們終於走進了那座神秘的建築。雖然腳步很不情願,但似乎真有一絲回家的感覺!

眼前很黑,然後突然亮起來,亮起來之後,火星王子和月亮公主同時驚呆了——隻見在那高高台階之上,一個白衣聖女正端坐寶座之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這個白衣聖女不是別人,就是比他們早進屋一步的藍小蔚。

這就是火星王子一直在尋找的那個藍小蔚——火星王子一眼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