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相處習慣了之後,她還曾經用這個傷疤打趣過慕城。問他是不是為了和別人爭小姐,才破了相的,慕城隻是笑著沒有說話。
幫會裏的兄弟都怕他板起臉的樣子,符雪薄有些特殊,既算是慕城的手下軍師之一,也算是他的第一夫人,見過他陰沉著死人臉,也當然看見過他因為情事而滿足歎息的笑容。
她認命的從他懷裏掙開,準備去浴室再洗一次。
慕城勾住了她的腰,符雪薄僵著沒有動。
“不早了,就這樣睡吧?我來的時候洗過澡了,幹淨的,你聞聞,還有你最喜歡的薄荷的味道。”
她咳了一聲,“黏在身上,不舒服,我睡不著。”
“你怎麼這麼麻煩啊?”
“我沒讓你一起去,我自己洗澡,也不會打擾到你。”
慕城霸道的攬住她。“別走,讓我抱著睡!”
符雪薄咬牙切齒,又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真是無語到了極點。
好在,慕城的睡相還可以,不怎麼動,也不再胡來。
她以為自己睡不著的,沒想到聽著慕城的微微鼾聲,居然沒多久就睡著了。
就像沉溺在最深最深的湖水,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往下落,卻沒有半點辦法,她睜著眼,看著水光粼粼的美景,看著自己走向死亡。
這麼說,隻是一個夢嗎?她……
符雪薄驚了一下,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還在慕城的主宅裏,漂亮的天花板,華麗的裝飾品,還有蓋著的刺繡璟圖被子,往常這些華麗的隻讓她覺得諷刺的東西,現在第一次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側過頭,慕城靜靜的躺在那裏,閉著眼睛,呼吸輕緩悠長,可是符雪薄清楚的知道,他沒有睡著,慕城的戒心一向深,怎麼可能在身邊有人的情況下睡著?
符雪薄眼睛眯了眯,一個計劃在腦中生成,她放棄了來之前的打算,慢慢讓自己帶著顫抖伏在慕城的胸膛上。
她和慕城從來都隻是普通的金錢交易,沒有涉及愛情,更沒有什麼迷戀可言。她隻是厭惡那種事,所以一向淡淡的,而她好歹也陪了慕城這麼多年,就是阿貓阿狗也會有些舍不得了。而且,這應該是慕城盼了多年而不得的最好的消息。
自己在慕城心裏,隻是一個還算合格能夠為他懷孕的女人吧?
那麼……如果把她懷孕了這件事情告訴他呢?
夜色深沉,符雪薄微微勾起笑容。
慕城確實沒有睡著,情事過後的男人都帶著一點饜足和耐心,所以當符雪薄靠在他的胸膛上時,他並沒有責備的意思,也不想說話,隻是裝睡。
符雪薄輕輕蹭了一下,才慢慢的,有些猶豫的說:“……你喜歡過我麼?”
喜歡?慕城在心裏想了想,能回憶起來的隻有當初符雪薄十九歲被她父親當禮物送給自己時那一雙清澈而堅韌的眼眸,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
三年時間,他還是沒有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這是不幸也是大幸。
符雪薄隻當他還在“沉睡”,說:“聽人講你帶回來一個女人,我從來沒有幹涉過這種事情,隻是這一次,我覺得很難過。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本來我以為你會回來陪我的。你大概也忘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