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知道,為什麼上輩子三年之後玉嬌都沒有背叛過慕城,怎麼這一次,就非要知道書房的秘密?難道是那次逃離的偏差?
上一世的逃離可能就是巨大的轉折點。
慕城疏遠了她,對玉嬌千依百順,那玉嬌一定就是情根深種了。
原來如此,害死她的,還是她自己啊。
符雪薄笑著抹了抹眼淚,“我現在什麼都沒了,慕城心狠至此,我還是下不了殺他的心。書房的事情你也不用費盡心機的打探了,慕城相信的人,也隻有他自己而已。我什麼都不知道。送我上路吧。”
隻是沒想到,上輩子是你,這一世,還是你。
玉嬌失望了一下,才笑了笑說:“其實我也隻是想過好日子而已。我被慕城買了,就是他的人了,可是你一來,他的心思全在你身上,就連逃命,第一個放在心上的都是你。我呢?我就把這條命白白浪費在這個宅子裏嗎?我也想要一個知情識趣的男人,陪著我度過長長的清冷的冬夜。”
“符姐,其實我是很崇拜你的,私心裏,我不想和你對上。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可你還是不懂一個男人的心。”
“下輩子,你便是做一隻漂泊無依的蝴蝶,也不要做一個女人。”
她的匕首貼著她的脖頸,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一個寒噤,很快閉上眼睛。
“住手!”一隻男人的手捏著她的手腕,輕巧的一轉,就抽去了她的匕首扔到一邊,玉嬌痛的後退幾步,捂著發麻的手腕。
“……淮黯!?你怎麼敢?”
淮黯抄手打橫抱起符雪薄,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我麵前大呼小叫?”
“你就不怕先生發怒嗎?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吧?好啊,來人,給我抓住!先生重重有賞!”
淮黯什麼都沒有解釋,大步的往外麵走,陳燃剛才就已經把周圍的守衛全部撤走了,現在攔著他們的,都是玉嬌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人,一個個麵生的很,還帶著痞氣。
這絕對不是慕城的人,玉嬌難道還有什麼勢力不成?
“淮黯,我們手底下有多少人?”“人數差不多。”話音剛落,從小院後麵就包抄來一隊人,帶頭的是淮黯手下的一個小弟,長得倒比淮黯粗獷多了。
“你把我放下來,去殺了玉嬌。”符雪薄沉靜的吩咐道。
“可是老大的命令是……”
“我不管慕城什麼命令,我隻要她的命!”
淮黯繃緊著身體,忍了又忍,看她一臉決絕,終於像破罐子破摔一樣說了出來,“符姐你肚子裏的孩子還在,沒有流產,老大……隻是想要保護你而已。”
符雪薄愣在原地,下意識把手放在肚子上。
“別恨老大,他也很為難。符姐你確定要我把你放下來,然後去要她的命嗎?”
“不。”她顫聲說,“你沒有騙我?孩子真的還在?……流了那麼多的血……你騙我的吧?怎麼可能?!”
淮黯沉聲說:“孩子確實還在,兩位醫生都這樣說的。”
“那我不殺她了,帶我走。淮黯,帶我走,離開這裏!”
淮黯平常是個很多話的人,嘰嘰喳喳,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安靜沉默,透著一股哀涼。
“符姐,你愛老大,還是愛我哥?”
符雪薄沒有答案,或許她兩個都沒有愛過,她隻愛自己,她隻愛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她抓住淮黯的衣領,快速說:“離開這裏!淮黯。”
淮黯點點頭,什麼也不說,看著瘦瘦弱弱的,居然把她一路抱到側門車上,一把扯開司機,親自開車。“我已經聯係好了去日本的船了,行禮也已經打包好,符姐,我送你去那裏。”
行程安排的非常清楚,可是她卻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就像那天逃亡一樣。
符雪薄緊緊抓著自己的手。
冷靜,千萬冷靜。
沒事的,馬上就能離開了,沒事的。
背後一束亮光,有車子追上來了,伴著兩聲槍響。
誰?誰開槍了?
“哧”的一聲,車子滑行好遠才停下,定睛一看,一輛黑色的車子正擋在他們的麵前。
陳燃推開車門下來,他頭上似乎有血跡,臉上沒有笑容,在夜裏麵容看起來越發的詭異。“符姐,跟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