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抱著不捅死他就自殺的目的去的,還帶出了一陣冷風。
來人臉色微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反手輕輕一擰,力道並不大,小刀吧嗒一聲掉落在地。
“雪薄……我想你了。”他喉間動了動,說出一句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自己的嘴巴裏麵說出來的。
符雪薄白著臉,嘴唇輕輕顫了兩下。她聞到了一種香味,這種味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是慕澤身上的茶香!多日來的小心和委屈一下子都湧了上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慕澤……慕澤來了。
她揚起下巴,輕輕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
“我回來了,不怕。”慕澤摩擦著她的頭發,失而複得的莫名感情讓他呼吸有些不穩,“沒事了,我回來了。”
符雪薄哽咽著,隻顧著掉眼淚。好像自從見到他之後,她的心一下子就變得軟的不得了,再也難以維持往日的冷漠聰明。
慕澤笑了笑,用手背給她擦眼淚。“從上一個碼頭傳來你的消息,我連夜趕來的……生產的時候疼嗎?”
聽見手下傳來可能會沒命的消息的時候,他差點站不住,好在終究是沒有事。他當然不會告訴符雪薄,他以為她已經去世,是準備著來接屍體還有抱走孩子的。
他看見了一個小包裹。
“這是我們兒子?”慕澤看著她身後的小家夥,那麼一丁點大,縮在衣服裏麵,隻露出一張小臉。真的難以想象這個孩子是怎麼樣從符雪薄那麼大的肚子裏出來的,他以為孩子也會很大的,至少要有她肚子的一半大小吧?
他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他的小臉蛋,指尖隻是微微的觸碰,怕給弄醒了。小家夥動也沒有動,看來真的是睡熟了。
可是,怎麼會這麼小?
他不由看向符雪薄,符雪薄臉色很差,但是精神頭還好,對著小家夥的臉還在微笑。他心裏立即生出一種猜測,微微偏頭去看已經躺倒在地上的林驍。
但願不會是這樣……
他握著符雪薄的手,輕輕啄了一下,“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們要快些離開這裏。”見符雪薄一副疑惑的表情,他說,“水路上我不是慕城的對手。我是和他一起來的,隻是他被外麵的人絆住了。”
可符雪薄現在動也動不了,小家夥那麼一丁點大,都是不能隨便移動的,更何況符雪薄現在算是在坐月子,不能吹風。
坐月子是老一輩人留下來的經驗,最好還是守一下的好。
符雪薄稍稍有些猶豫。慕澤一掀被蓋裹住她的人,打算直接扛走,但是小家夥那裏……慕澤歎了一口氣,他很早以前就已經有預感這孩子會先天不足,沒有想到真的成真了。有些欣喜的同時,還是有些失望的。
不過失望歸失望。他現在需要一個繼承人,就算身體弱一點總比沒有的好。
慕澤伸手去抱小家夥,卻被橫劈來的一刀給硬生生的逼的收了回去。那把刀差一點就砍到他的手上。
“慕城……”他看著臉上濺著幾滴鮮血的男人,眼神閃了閃,“現在不是你玩什麼搶親的遊戲的時候,外麵的人都已經處理好了?”
“再不處理好,我老婆孩子就都歸你了,不是嗎?”慕城冷冷一笑。
“符雪薄願意和誰在一起都是她自己的自由。慕城,你無權幹涉。”慕澤冷漠而從容,“照理說,我和她才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你又算得了什麼呢?居然以丈夫的身份自居嗎?”
“要不是你!她早就和我在一起了!”慕城憤怒。
“就算沒有我,你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慕澤冷冷道,“閃開!別擋著我們!”
“慕澤,你總是自以為是。”慕城捏了捏拳頭,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現在外麵都是我的人,你以為你能夠走掉?而且還是帶著我的老婆一起走?”
要是現在讓慕澤走了,他這個臉麵也就不要算了。
他嗤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慕澤的不自量力。
兩個人從來就不對付,從地盤到為人處世,從門內手下到身份地位,沒有一件事情他們是能夠彼此看得過眼的。慕城嘲諷慕澤惺惺作態,慕澤則鄙視慕城的一味蠻幹。
從符雪薄失蹤到現在,他們一直是聯手的,這讓眾人跌破了眼鏡的同時,也不由猜測符雪薄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骨肉,不管怎麼說,總之這兩兄弟總有一個人是被戴了綠帽子的。
這可是大新聞啊,你想,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外麵傳的有聲有色的黑幫老大們,居然同時被一個女人給耍的團團轉,這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狗血片,給大家的茶餘飯後添了不少的談資。